先後離開人世,分家之後四家人就來往甚少,親情早已經淡漠到了一定的程度,就連著毫無血緣關係的鄰里都比不上。
“我說寶兒,你二伯孃我大早上過來,你就不讓二伯孃進去坐坐?”
“哦。”許寶說著這話,側過身子扁扁嘴,將二伯孃讓進了房子,心中忍不住大泛泡泡嘀咕,知道是大早上還來?這不是在擾人清夢麼?“房子裡面什麼都沒有,為了給父親辦喪事,家中能賣的都賣光了。”即使不見屍骨,衣冠冢還是需要建上一個。雖然這衣冠冢沒有皇家的儀仗,只不過是用稻草扎個人兒放進棺材之中,以了卻一段念想。
許寶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才短短一天的時間,她竟然已經將自己擺放在了這家人的位置上,書上所說的“潛移默化”似乎也快了一點。
“這是貝兒吧?”看到被子中鑽著的小傢伙,二伯孃臉上頓時像漾開了一朵花似的。許寶忍不住再一次扁了扁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這話說的真是……大清早被子裡面的人不是許貝還會是誰?難道她還養一個野男人不成?想著,忍不住低下頭去,瞧了瞧自己乾癟的身材,不發一言。
“真是苦了你們了……”二伯孃四處看看四處摸摸,將整個房間逛了一圈之後便坐了下來,重重的坐在那張斷了腿的椅子上,發出一陣嘎吱聲。抬起手臂,用袖子將自己的整張臉給遮住,深情並茂地進行著哭泣。“看三弟這兩個孩子,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二伯孃!”許寶不清楚這個好久沒有來往的二伯孃想幹什麼,但是她從進門開始便一直在繞,沒有將自己真正的目的給說出來。“爹在去世之前就說了,在他所有的兄弟當中,二伯是最仁慈的,也是待他最好的!”許寶一邊說著,一邊捏了把自己的大腿,讓自己乾澀的眼睛之中頓時蓄滿淚水。
“你爹……”二伯孃聽到許寶的開口,擦拭著眼角的袖子瞬間移開,睜大著眼睛瞧著她,那眼眶乾乾的,哪有一點悲傷流淚的樣子?也幸好她許寶並非是那麼容易就上當的人。“你爹是不是跟你交代了什麼?”二伯孃瞪大著眼睛,極盡所能地進行著詢問以及引誘。“二伯孃跟你二伯是一家人,如果你爹有事情交代二伯,告訴你二伯孃也一樣……”
“好你個王翠娥!”許寶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面又傳來了一聲石破天驚的喊聲,好似整個房子都震盪了幾下。
“大嫂。”
“大伯孃。”聽到二伯孃的說話內容,許寶頓時知道來的這個人是誰。禮多人不怪,接著二伯孃的聲音就喊了一聲。
“這就是寶兒吧,那是貝兒。”大伯孃走近道兩人的身邊,上上下下地看了看許寶,又看了看在被窩中折騰著的許貝,似乎好久沒有看到那麼多人到來,許貝高興著,從被窩的這頭鑽到那頭,偶爾探出頭來瞧三人一眼,又“哧溜”一下鑽進被窩裡面,抖動兩下。
看著許貝那麼天真爛漫的樣子,許寶忍不住一陣心酸,那麼小的孩子就沒了爹沒了娘,她自己這般半大個點,再加上這樣的一個生活環境,養活自己都是困難,不要說還有一個人,還有另一張嘴。
許寶啊許寶,你到底丟了怎樣一個爛攤子給她?她不是救世主,沒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一轉眼寶兒都那麼大了,還記得小的時候寶兒最喜歡跟你大洋哥一起玩,還記得那時候你最喜歡粘著你大伯孃吃槐花包子……”
“我說大嫂,你講的這些還都是寶兒在襁褓時候的事情,你覺得寶兒那時候的事情能夠記得幾分?”
“我這只是在做跟你一樣的事情?你跟寶兒講她二叔不也是這個意思嗎?”將二伯孃嗆了回去,大伯孃又轉身看向了許寶,“寶兒你還小不知道,你家二叔是個好的,但是她這個婆娘可是一等一的厲害,在咱全南山村可是排得上名號的……”
“好你個黑心肝的王槐花,你跟我可都是王家村出來的,你就這樣埋汰我啊!黑心肝的,良心被狗吃了……”沒等大伯孃將話說完,二伯孃便大聲疾呼起來,一句一句,幾乎是如連珠炮一般丟下來。
許寶頓覺得很好玩,她這是起床給他們提供方便嗎?她們什麼地方不能夠吵,偏偏要到她這個病人家裡?瞬間將這個正主丟在了一邊,成了一個觀看者,感覺說不出來的詭異。
聽著那些人一句一句,泡沫飛濺,那叫一個如狼似虎。
“二位伯孃,你們這到底想幹什麼?”
“額……”
“……”
許寶忍無可忍,終於打斷兩人的對罵,兩人聽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