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路青手裡的書掉了,瞳孔激烈躍動,雙唇顫抖,主子竟然為了他……
見他不動,駱靈鈺禁不住發出催促,“青叔叔快點接下來,我就快託不住了!”她已到達極限,伸直的雙臂正在降低。
路青伸手去接,一伸一降間,心靈與他心臟部位平行,紅光耀閃,心靈識得主人,“嗖”的一下飛竄進路青心口。
路青全身猛地一震,黑暗侵襲,右手抓緊胸前衣襟,臉色煞白。
駱靈鈺的兩條胳膊似灌鉛般垂在身體兩側動不了,一屁股坐地,上半身的痠麻令她後仰,呈大字狀。老天爺啊,大功告成了!
劇烈的不適並不長久,約莫兩分鐘的工夫路青便不再難受,縮在躺椅裡急促喘息,揪緊已經的手慢慢鬆開,胸前汗溼一片。
重拾心靈的他全身發抖,所有的情感一股腦兒齊湧。身為狽時,遇上夜時,相處嶽人柏時,這些個感情隨心迴歸無情地撞擊著他。
他閉著眼睛感受自己曾經擁有的,失去的,翻湧的情感如海嘯高漲難消,額頭熱汗滾冒。他,痛並快樂著。
許久許久,待奔湧的情感逝去時他才緩緩睜開眼睛,眼通紅,有淚流不出。唇邊綻出清淡之笑,一切,都過去了。舒出一口長長之氣,主子所以幫他要回心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不能拘泥於過去,要向前看。
調整呼吸撐起身,躺在地上的駱靈鈺讓他微微一愣,愣後起身將她從地上抱起放在躺椅上。
“青叔叔,你沒事了?”駱靈鈺轉著鳳眼打量他,他先前的痛苦嗚音她聽得見,只是身子沉得很,不想動。
“嗯,沒事了。”路青笑著點頭,好看的手指撫上她兩條小胳膊,按摩推拿。
呀!駱靈鈺驚奇地發現他的笑容有感情了,雖然以前也笑,但那純屬沒心沒肺。現下不同,笑容中含帶著對她的謝意,有心與無心的差距竟然這麼大,一眼便能看出!
曉得她腦瓜子裡想什麼,路青只笑不語,臉色慢慢恢復紅暈。他非但未因心歸沮喪失落,反而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
兩個月後,狼堡蒼苑……
外出捉賊許久的駱烈、朵朵回返,二人變化過大,讓人有種認不出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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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晶晶驚愕打量,走時白白嫩嫩水靈靈,怎地現下又黑又瘦乾巴巴?神吶,上哪兒“轉悠”去了???
駱烈、朵朵焉頭搭腦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不曉得是脫水還是怎地,不僅嘴唇起白皮,就連臉上也是,好似蛇蛻皮。
“烈兒,朵朵,老頭子讓你們去幹了什麼?靳雙、毒邪呢?”駱晶晶分別撫著他二人的臉蛋兒,彎眉蹙,慈母心疼。
駱烈往桌上一趴不吭聲,瞅了朵朵一眼,示意她說。
朵朵放下茶杯舔舔嘴唇,嘶啞著嗓音緩慢回答:“老頭子讓他們三個去捉偷竊‘黃金軟甲’的千年雪貂,我們追在雪貂屁股後頭把‘大承王朝’跑了個遍,歷經一個月的磨難將其智取押送上‘青森林’山。老頭子收了雪貂,一高興賞了他三人一人一隻蛋。靳雙、毒邪抱著蛋各回各家。”說罷,朵朵將桌上的黑包袱往她跟前推推,推罷一頭歪下死也不起來。
駱晶晶聽完的第一反應就是按揉太陽|穴,這是她近來經常做的一件事。開啟包袱,一顆黑區區的蛋映入眼簾。真大啊,足足有兩個巴掌並起來那麼大。“這蛋……幹嘛使?”怎麼看怎麼不像“好”東西,有種毛骨悚然的陰感。
“不知道,老頭子說到時候自然能孵出東西來,裡頭裝的是什麼他不說。”朵朵代替駱烈回答,唇瓣煽了,紅通通。
“……”駱晶晶幹瞪著黑蛋無語,這老頭子,從不按常理出牌,總能將人搞得一頭霧水,霧水之後必是大駭!
正頭痛著,忽聞堡內奏響一道焦急的喊聲,“路總管——”喊聲傳向隔壁的清幽之所。
駱烈、朵朵聽聞此音豁然瞠大雙目,忘記疲憊,離桌直起身來,與駱晶晶投來的目光交匯在一起,這不是嶽人柏的聲音嗎!
嶽人柏抱著一歲的兒子狂奔,身後跟著焦急的烏菲。
聞喚,路青推開房門,出來的他剛好看見二人焦態。
“路總管,懷恩高燒多日不退,你快給看看!”嶽人柏急不可耐,惶恐地抱著兒子的雙臂微微發抖。
路青的目光在他面上停留極為短暫,視線下調至面目通紅的嶽懷恩(烏菲所起),伸出手去,以手背貼上他額頭,好燙!手移開,掀翻他眼皮,幾秒後道:“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