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會彈這個啊?”齊悅笑著走過去,想起常雲成在屋子裡也擺著一架琴,古代的人就是高雅,琴棋書畫精通。
她說道這個也字,常雲起也明白了。
“父親喜歡這個,因此我們兄弟姐妹們都請了名師教了,不過,大哥學的最好,小弟獻醜了。”他笑道。
“哪裡醜?這麼好聽。”齊悅笑道,一面走過來,“我好久沒聽到音樂了,你再彈一個我聽聽。”
阿如在後扯她的衣袖。
齊悅甩開她。
“我都快悶死了。”她低聲對阿如說道。
阿如一頓訕訕的收回手。
她們的動作對話常雲起都看在眼裡,便是一笑,也沒再說話,撩衣盤腿坐下來,穩了穩琴絃,便彈奏起來。
齊悅在一旁的臺階上坐下來,耳中聽著悠長沉厚的琴聲,看著面前秋日裡依舊蒼翠的竹林,暫時拋卻了紛繁雜思,不知道過了多久,琴聲餘音繞繞收尾。
“真好聽啊。”齊悅回過神鼓掌說道。
常雲起笑了。
“你學了多久啊,好不好學啊?”齊悅又問道。
常雲起看著她。
“你,真的忘了以前的事了?”他忍不住問道。
“那還有假啊。”齊悅笑道。
常雲起的神情寫的是不信。
“這世上,說真話沒人信,說假話人人信,真是奇怪。”齊悅衝他撇撇嘴說道。
“這怎麼可能?”常雲起搖頭。
“怎麼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齊悅笑道,看著常雲起面前的古琴,忍不住起身走過去,矮下身子伸手撫了下。
琴絃發出雜亂的聲響。
“這是古琴吧?”她好奇的問道。
“是。”常雲起笑道。
“一定很貴吧。”齊悅點點頭說道。
常雲起不知道說什麼,只是笑。
“你還好吧?”他忽的問道。
齊悅正研究這古琴,聽見問抬頭看他。
“好啊。”她看著常雲起流露出的關切,這關切可不是虛假的,這是她來到這裡看到的為數不多的善意神情,便笑了,點點頭,“多謝。”
常雲起被她這一笑一謝弄得有些不自然。
“倒是長進了,知道說謝了。”他笑道。
“我以前不說謝啊?”齊悅隨著他的話問道。
阿如在一旁咳嗽一聲,打斷了二人的說話。
“少夫人,出來時候不短了,該回去了。”她低頭說道。
“回去幹嗎?”齊悅搖頭隨口道。
這話聽在常雲起耳內便另有意思了,看著齊悅神情便又沉了沉。
“他真的打你了?”他忽的問道。
阿如如同愛傺的兔子猛地抬起頭,齊悅則有些沒反應過來。
“誰?打我?”她問道,看著常雲起一眼才反應過來,便笑了,“沒有,沒有,你聽她們瞎說。”
常雲起一臉不信。
“你?哪次捱了欺負不都是說沒有。”他搖頭說道。
齊月娘可能是這樣,但齊悅可不是。
“真沒有。”齊悅舉手笑道。
“少夫人咱們回去吧。”阿如再次提高聲音道,看了眼常雲起,“時候不早了。”
齊悅抬頭看天,才過午時,天展雲白的。
“回去吧。”常雲起笑道,自己先站起身來,“我也該回去了。”
齊悅哦了聲,拍拍手站起來。
跟著他一同走下來。
“你的院子就在這附近啊?”她一面隨口搭話。
常雲起停下腳看她。
齊悅不明白也看著他。
“我信了。”常雲起一笑道,“果然是記不得以前的事了連我住哪裡都不知道了,當時的院子,還是你和我一起挑……”
阿如在後重重的咳嗽一聲,打斷了常雲起的話。
常雲起眉頭皺起來,回頭看了阿如一眼,面色沉下來。
“怎麼?我如今連和月娘說話都不行了?”他看著阿如問道,“別說如今她是我大嫂,就說當初一同在老太太院子裡住了一年的兄妹情分,如今竟是連話也說不得了?”
阿如噗通跪下了,叩頭連連說不敢。
“她不是那個意思。”齊悅忙笑道伸手拉阿如起來。
阿如低著頭不敢起來。
常雲起哼了聲抬腳先走開了,阿如這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