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雲成回頭看他,雜工低頭施禮走開了。
雨聲嘩嘩,因為下雨沒什麼問診的人,四處都顯得很安靜,常雲成站在這裡一動不動。
衣服溼了擦擦就能幹嗎?
他耳邊響著謝老夫人剛才的話。
溼了就是溼了,擦還有什麼用…
他低下頭,看著溼乎乎的衣角,不知道是風吹的還是體溫暖的,隱隱有一塊幹了一些。
也許,還能…來得及。。或者…
他一咬牙轉過身看向一旁齊悅的屋子。
“老夫人,老夫人,世子爺抬腳了!”小丫頭站在窗邊忍不住激動的喊道。
“我還沒瞎呢。”一旁的謝老夫人瞪眼道,“你往那邊點,擠著我,你看什麼看。”
小丫頭掩嘴吃吃笑,聽話的往一邊挪了挪。
“哎呀,又停了。”她低聲喊道。
謝老夫人忍不住用柺杖戳窗戶。
“哎呦這個廢物哦急死我了。。”她低聲說道,“又幹什麼呢!”
“老夫人,好像有人來了。”小丫頭踮著腳看道。
雨霧中衝進來六七個人,頓時將安靜的大廳攪得熱鬧起來。
弟子們忙接過去。
“是急診!”他們喊道,聲音裡帶著幾分喜悅。
這時候來急診真是及時雨啊。
齊悅聞聲從屋子裡跑出來了。
“怎麼樣?”她一面問道,然後看到那個摘下斗笠帽子的男人,“王大公子。你怎麼來了?是你的。。”
“衙門裡的兄弟。”王謙含笑說道。
“你那裡的?”齊悅驚訝的問道。
天啊,那得多遠啊,這又下著雨。。
是特意送這裡來?
“原本沒下雨。”王謙笑著指了指外邊,“走到半路才下的,都半路了,與其回去還不如過來呢。”
齊悅哦了聲,衝他笑了笑,專心去看病人了。
“…是外傷感染,需要再次清創…”齊悅說道。
“是啊是啊。我們也覺得不太妙,聽大人說齊娘子最擅長這個,所以趕快送來了。”傷者身邊的一個男人說道,一面自我介紹,“我也是大夫。不過技藝淺薄,實在是慚愧。”
“哪有,術業有專攻嘛,我只是這個拿手一些,別的我還比不了你們。”齊悅笑道,一面吩咐手術。
沒想到這個名聲在外據說很霸道別人不按她的法子治就是錯的齊娘子原來這麼謙虛和藹啊,大夫很驚訝。
這邊齊悅帶人準備清創手術去了。
“你是回家還是?”齊悅抬腳走又停下看王謙問道。
“雨太大了。我等雨小一點,再說人送來了,我至少得看著做完了再走吧。”王謙含笑道。
齊悅衝他笑了笑。
“去我辦公室坐,我的丫頭才做了小點心送來。你去嚐嚐。。”她說道,指了指自己的屋子,“不過,茶不好。你湊合喝吧。”
王謙笑意更濃,眼睛都眯起來。
“你快去吧。”他說道。
齊悅這才轉身去了。
大廳裡又恢復了安靜。
“王大公子。您這邊請,要我給你沏茶嗎?”引導弟子熱情的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王謙說道,解下身上的蓑衣,“這個你找個地方掛起來,別髒了她的屋子。”
弟子應聲拿著去了。
看著王謙進了齊悅的屋子,躲在柱子後的常雲成才微微站出身。
不用了我自己來…
他可真是自來熟…
有那麼熟嗎?
他攥緊了拳頭死死的盯著那邊的屋門。
那麼熟…那麼自然自在。。那個人…不是他…再也不會是他了…
其實這個傷者感染的症狀不是很厲害,齊悅的手術很快做完了。
雨也停了,院子裡一片清新,幾個弟子端著飯說笑著走過,被謝老夫人叫住了。
“齊娘子呢?”她問道。
“剛做完手術,準備吃飯呢吧。”弟子們答道,一面客氣的問道,“老夫人可打了飯了?要不要我們幫忙?”
“不用不用。”謝老夫人擺手,拄著拐走出來,先是躡手躡腳的來到齊悅的屋門附近。
“…上次吃過正惦念著,真巧今天做了這個紅燒肉啊。。”
男子的聲音清柔的傳出來。
“那多吃點,你要打包的話我給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