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抱上了一個粗壯的金大腿。
李瓊拎著一根馬鞭,笑道:“如果你敢騙我……”
他狠狠地一揮鞭子,鞭子在空中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奴婢不敢。”季凌霄自進了這溫暖的宮中,便越發謹慎。
她讓李瓊先去沐浴,自己為他以獨特的手法按摩頭部,李瓊就這樣在浴桶中睡著了。
等他醒來,目露驚奇,“沒想到你這個小丫頭居然如此厲害。”
說著,他便赤~身裸~體地從浴桶中走了出來。
季凌霄作出一副成熟的樣子,目不斜視。
李瓊坦然地站在她的面前,食指一勾,勾起了她的下巴。
“奇怪了,我的失眠連御醫都毫無辦法,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季凌霄垂眼,“這是前朝的宮廷秘術,家母習得,又傳給了奴婢。”
“前朝……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季凌霄。”
李瓊極為厭惡地縮回了手,轉身便呼喚人為他穿衣。
他將她晾到一邊,季凌霄就蹲在浴房外的避風處。
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了。
到了晚上,不出她所料,李瓊果然又找人將她拎了回去。
寢宮內溫暖如春,李瓊卻仰面躺在床上一臉煩悶。
“再給我按一按。”
季凌霄沉默地上前,將他服務睡熟。
從此之後,晉王就再也離不開他身邊的一個小婢女,即便出門打獵也要將她捎上。
“殿下?”
紅綃帳被風吹起,纏枝燭臺上的燭火微微晃動。
“嗯……”男子沙啞的聲音響起。
“這樣可以嗎?”
“不。”聲音發悶。
“那這樣呢?”
“還不行。”
帳子後,嵌金床上,男人披散著頭髮,百無聊賴地睜著眼睛,他的枕邊正跪坐著一個年紀尚小的女子,散開的裙襬被他壓在身下,突然,他猛地一翻身,將自己的頭埋進她的懷裡。
身量足夠的男人像個孩子似的哭個不停,年紀尚小的女子卻像是慈愛的母親一般,自上而下撫摸著他的頭。
過了好長的時間,帳內的哭聲才漸漸止住。
“怎麼辦?現在你的秘技也不好用了,我……會死吧?大哥二哥都死了,我也不遠了吧?”
柔軟的聲音在此時顯得格外可靠——
“你會長命百歲的。”
“阿孃死了,阿耶殺了他的親生兒子,太……太可怕了,我每天都覺得阿耶要殺我,怎麼辦?阿奴,我們逃吧?”
“虎毒不食子,陛下的嫡子只剩了殿下您,您絕對不會有事的。”
“可是我壓力好大,我頭髮都掉了好多,我該不會得了什麼不足之症吧?”
“御醫只是說殿下憂慮過重。”
“阿奴……”
李瓊抬起頭,無措地像個孩子。
季凌霄眸子一轉,在暖色的燭光映襯下竟顯出一絲邪魅。
“殿下都聽奴婢的嗎?”
“阿奴,我……我可只有你了。”
“我這裡有個法子,只是……”
“沒關係,什麼都沒關係。”
季凌霄嫣然一笑,“殿下喜歡馬是不是?”
“是,我覺得當馬要比當人快活。”
“那殿下為何不試著當馬呢?”
李瓊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殿下當一匹快樂的馬不好嗎?這樣可以幫陛下消解掉一些壓力。”
季凌霄眉間輕蹙,“畢竟殿下這般,我也很憂心啊。”
李瓊垂眸,神色鄭重,似乎在仔細思量著。
季凌霄耐心地瞪著。
直到燭火熄滅,他才低聲問:“該怎麼做?”
聲音還有些不安,以及一絲期待。
“您只要做好一匹馬就足夠了,剩下的都由奴婢安排。”
黑夜中,她無聲地勾起嘴角。
“等等,讓我再想想……想想……”
隆安三十年,李瓊從晉王變成太子,從朝陽宮搬到了東宮,壓力卻與日俱增,他最終同意了季凌霄的辦法。
只是第一次,他就做的極好,就像是一匹真的乖巧的小馬駒,被她騎在身下快活極了。
然而,他卻嚇到了,還將季凌霄重新趕回了浣衣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