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珏猛地抬頭朝她看來。
季凌霄被他的神色怔住,轉瞬眉宇間跳躍著一抹喜色,兩眼一彎,彎出一道新月弧度。
棋桌下; 她的小拇指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他避開; 她再次追上。
她再撓他的掌心,他將掌心緊緊靠在腿上。
然而; 這次他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季凌霄再次追來。
他忍了忍,終於忍不住抬頭望去,只見季凌霄正緊貼著李瓊身側; 紅唇挨著李瓊的耳朵,似乎在說著什麼情話。
他捏緊自己的手指,覺得自己真是個蠢貨,天下間的女人中唯有一個季凌霄是最信不得的。
季凌霄的紅唇靠著李瓊的耳朵,如絲的媚眼卻朝他飄來,就像萬千蛛絲,飄蕩在空氣中,無依,柔軟,一旦粘到人就再也不鬆開了。
“阿奴,你可真是……”
李瓊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他捏住季凌霄的手腕,帶著她的手朝他身下探去。
李明珏眼眸低垂,似乎再也承受不住睫毛上粘住的蛛絲重量。
李瓊盯著他,笑容中多了些不一樣的意味。
季凌霄一手任由他捏著,另一隻手則在他的腰側狠狠扭了一圈。
這樣的狠勁兒,卻只讓他臉更紅了,氣更踹了,那副春情氾濫的模樣似乎恨不得當著信安郡王的面表演一出活~春~宮。
據說,有些男人在看到別人的活~春~宮時,會更加興奮,季凌霄覺得李明珏他可並沒有這樣一個毛病。
“蟲娘。”李瓊光明正大地喊出李明珏那個羞恥的小名。
季凌霄詫異地看了李瓊一眼,她覺得李瓊好像在故意為難他。
李瓊轉過臉,展現給他一個無辜純潔的笑容。‘
李瓊臉色白的厲害,他低聲道:“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女人是陛下的女人,想讓誰為後,不全在陛下的一念之間嗎?這跟他人又有何關係?”
李瓊仰頭大笑,撫掌道:“愛卿你可真是說到朕的心坎裡去了,愛卿應該明白朕的心意。”
李明珏低聲應是。
“臣告退。”
“那這局棋究竟是誰贏了?”
李瓊遙遙一指黑白棋子糾纏在一起的棋局。
兩人看著看著,恍若心有靈犀,居然同時扭頭朝季凌霄望來。
季凌霄突然伸出手掌,胡亂抓了一把棋子塞進衣袖中,笑眯眯道:“當然是和局了。”
李瓊盯著棋盤看了一會兒,李明珏也看著,嘴角不自覺揚了一下,隨即離開。
他離開後,李瓊依舊一副悶悶不樂地模樣盯著棋盤看。
季凌霄不知道被自己毀掉的那局棋究竟有什麼好看的。
就在朝堂上為了她為後一事爭論不休的時候,一向鐵面無私的陳子都不知道因何緣故,居然不再堅決抵制了,李瓊的動作由是更加順風順水了,他甚至直接找藉口,將賈遺珠貶到嶺南,雖然,陳子都及時停手,李瓊卻以“愛卿年紀大了”為由讓陳子都告老養病。
季凌霄最後一次與鐵骨錚錚的御史大夫陳子都見面是在大同宮外,他剛剛與李瓊辭別。
這位真性情的老大臣跟季凌霄行完禮後,整個人像是更加蒼老了很多,就好像他皮囊裡的那處鐵骨被人生生折成了兩截。
季凌霄見到這位老御史還是很害怕的,正要乖巧地溜走。
“娘娘請留步。”
季凌霄目露詫異。
他的腰更彎了,“老臣將告老還鄉,唯有一子留在長安放心不下,還望您多多關照。”
他似乎一輩子都沒有說過求人的話,這番話已然使他的臉又白又青了。
她和陳子雖是兩種人,她卻欣賞他。
“他的名字?”
陳子都搖了搖頭,低聲道:“娘娘多去秋水樓就好。”
說罷,他就大步離開了,似乎想要將剛剛那個自己拋下。
都說兒女是冤家,為了兒子,陳子都也不再是那個鐵面御史了。
後來,季凌霄跟著李瓊出宮玩時,曾去找過這家店,也吃過幾頓飯,仍舊沒有看到一個像他兒子的人。
慢慢地,她便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她登上了後位,李瓊卻行事更加盪漾,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拉著她到外面玩耍。
當時,她衣衫半褪,撐著怪石,曲線盡顯妖嬈。
李瓊眼睛發紅,動作劇烈,恨不得將她每一滴豔水都擠出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