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貼近他的耳朵,低聲道:“天下人我都不在意,我只在乎你。”
她感覺到她收下的肌膚又是一僵。
崔歆極為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一言不發。
羅巢從始至終都低垂著頭,讓人看不見神情,只是本本分分做好一個東宮總管太監的職責。
季凌霄淺淺一笑,與羅巢一同將他扶到自己的床上。
“你去備水。”
羅巢低低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季凌霄一邊打量著他,一邊扯開帳子,崔歆被她看得不安極了,不像是躺在高床軟臥之上,倒像是滾在刀鋒針尖上。
她除了鞋襪,攬裙上了床。
崔歆的心臟狠狠一跳。
她站在床上,雙腳跨著他的腿兩邊,舉高臨下地看著他。
心跳的厲害,臉紅的厲害,崔歆簡直要被此刻曖昧的氣氛折磨的欲生欲死了。
緋紅的帳子似乎將她的臉也染上了霞光,像是塗抹了胭脂,真真的一枝穠豔露凝香。
此時當的是□□無邊,風月良辰。
“你要做什麼!”崔歆幾乎咬斷了牙齒。
“我能做什麼?不過是想要和你商量商量事情而已。”
“商量到床上?信安郡王可還在外面!”
季凌霄挑了一下眉,卷著媚氣的眼尾似乎挑進了他的心裡。
“你別用他威脅我呀,我知道他在外面,不過他那個假正經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闖進我的臥房的。”
她從鼻子中哼出一抹豔氣,慢慢坐在了他的腿上。
崔歆呻~吟一聲,本來身體就不對勁兒,這下子就更是溫柔的折磨了。
“你也別怪我,我也沒有辦法啊。”她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就像她現在所作所為不是她本意一般,“畢竟我所圖甚大,不得不掩人耳目。”
頭一回知道掩人耳目能掩到床上來。
不過……
崔歆歪著頭,看著密不透風的床帳。
與太女共入羅帷確實很難有人會相信兩人什麼都不幹,只是在商議大事。
他閉上眼睛,喉結動了一下,看樣子竟是某種妥協。
他躺在她床榻上,又作出這樣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態來,季凌霄得費勁多大的毅力才能讓自己真的不對他做出些什麼來。
“說吧。”他啞著嗓子的樣子分外性感。
季凌霄將手掌壓在他的胸口,慢慢俯下身子,**的肉香不住地往他鼻子裡鑽,往他皮肉裡拱。
“我覺得現在我改變聲望的動作實在太慢,夜長夢多,不知道十二你有沒有什麼好主意。”
崔歆不愧是名門名士,頗有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心境,即便在此時,他面若桃花,身處熱油,聽到季凌霄的請求,便立即思索起來,許久才道:“文治武功,在一方面出彩此事便成了。”
文治武功……
季凌霄突然就想起,現在正在哪座山頭趴著當土匪的未來反賊頭頭白忱……不行,現在還不能動他,他還沒有成氣候,不到危難時刻救社稷於存亡,就不可能讓這些大臣心悅誠服。
“看來殿下是已經有了想法?”
崔歆不知道何時睜開了眼,正一瞬不瞬地瞅著她,透過帳子的緋光落入他的眼底,宛若春溪中隨波流淌的桃花。
“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她的手指點在崔歆的眼角,開玩笑一般道:“……與其這麼苦苦忍耐,倒不如我許你一日歡愉。”
崔歆艱難的喘息著,他的眼角都憋紅了,看上去頗有種林芳謝了春紅般**後的風流形貌。
她垂下頭,柔軟挨著他的堅硬,唇幾乎要捱上了他的嘴角。
他哆嗦著聲音,喘息道:“殿下!”
“殿下,水已經打好了。”
季凌霄頗覺可惜地嘆了一口氣,“好了,你退下吧。”
屋子裡重新恢復寧靜。
崔歆卻側著頭,幾乎將自己的臉埋進她的枕頭裡。
他原本是想要藉此剋制的,可是那繡花枕頭上孕著薰香、肉香和常常能在她身上聞到的花露香,這靉靆的暖香就像是黑白無常的勾命索,從嘴中探進去一攪動,將他的心肝兒啊全都勾了出來。
“你是真要我幫你沐浴嗎?”
她軟綿綿甜膩膩的聲音此時此刻真就要了他的命了。
“殿下難道聽不出這是個藉口?”
“藉口與我親近?”
他更加心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