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要做什麼?”
血奴道:“出去走一趟。”
王鳳吃驚道:“就這個樣子出去?”
血奴失笑道:“我只不過到隔壁。”
王風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他並沒有忘記隔壁是怎樣的一個地方。
血奴接著道:“我忽然想起該去看一看宋媽媽,昨夜她雖然還可以開聲咀咒你,但語聲已聽出有些不妥。”
王鳳道:“我不過打了她一石頭,再在她雙膝之間撞了一膝蓋。”
血奴道:“你倒將她打得慘了。”
王風道:“當時我卻給嚇怕了,混身的氣力最多隻剩三成。”
血奴道:“那已經足夠,你應該看出她已有多大年紀。”
王風點頭道:“不過她既然還能開口詛咒我,那一撞相信還不成問題,我只擔心那塊石頭。”他沉吟著接下去:“那是塊魔石,就我聽見已有四個人在那種石頭的一擊之下死亡。”
血奴卻笑了起來:“你似乎忘記了她是個巫婆。王風冷笑道:“我沒有忘記,奇濃嘉嘉普的妖魔最好也沒有忘記。血奴道:“所以,我非要去看一看她不可了。”
王風道:“你對她倒也關心。”
血奴道:“她本來是我的奶媽,我是吃她的奶長大的。”
王風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宋媽媽那一對於癟了的乳房。他又打了一個冷顫。
血奴居然看得出他在想著什麼,嬌笑道:“你也許不知道,她年輕時候也是個美人,混身上下都美得很。”
王風並不懷疑血奴的話。他倏的又站起了身子。
血奴不由得道:“你又準備做什麼?”
王風道:“跟你去看一下那個宋媽媽。”
血奴一怔說道:“你以為她還會高興見到你?”
王風道:“她本來就不高興見到我,但我要見她,她還是非要見我不可。”
血奴並沒有忘記,王風昨夜是用腳將門踢開。
她忽又問道:“你還敢再到那個地方?”
王風拾頭望一眼,道:“現在是白天,太陽底下不成還有什麼妖魔鬼怪?”
血奴道:“那個地方終年不見陽光。”
王風一時間又彷彿回到了那個地方,嗅到了那種惡臭,感到了那種陰森可怖。
他的嘴巴卻仍很硬,道:“你敢去的地方我為什麼不敢去?”
血奴閉上了嘴巴。
王風還有話說:“你像是不高興我再到那個地方。”
血奴道:“我只是關心你,昨夜你不是給嚇得失魂落魄?”
王風道:“有過一次經驗,就不會再害怕的了。”他一頓,急問道:“你真的關心我?”
血奴道:“假的。”
王風嘆口氣,道:“我也只不過想知道那魔石對她有什麼影響。”
漆黑的門,陽光下完全不見光澤。
那種黑色,是一種死黑色,已不像人間所有。
門上雕刻著奇怪花紋,王風現在總算已看清楚,卻仍看不出那是什麼東西。
不祥與邪惡本來就不是什麼東西。
那種奇怪的花紋只是象徵著某種難言的不祥與邪惡,血奴是這樣解釋。
王風不能不相信。
門又在內關緊,格子上糊著的不是紙,是黑布。
血奴屈指在門上輕輕地叩了三下,輕輕地叫了一聲:“宋媽媽。”
一個聲音立時在裡頭傳了出來:“血奴麼?”
聲音很微弱,但毫無疑問,是宋媽媽的聲音。
王風悄聲說道:“這巫婆的生命力還算強韌。”
他說話的聲音很低,宋媽媽卻竟聽到,陰笑道:“姓王的小雜種也來了?”
王風苦笑道:“她的耳朵的確靈得很。”
這句話才說完,宋媽媽咀咒的聲音已在內傳出,“天咒你,咒你下地獄,上刀山……”
她莫非還是赤裸著身子,跪在祭壇的前面,咀咒王風的死亡?
血奴偏過臉,冷冷道:“你是不是還想進去?”
王風趕緊搖頭,趕緊舉起腳步,卻不是走向血奴的房間。
血奴忙叫住:“你又去什麼地方?”
王風道:“什麼地方也去。”
血奴道:“幹什麼?”
王風道:“找人,死人。”
血奴明白他的說話,冷冷道:“去找那殭屍?”
王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