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一身月白長衫,長髮隨意地挽了一個髻,用一根木杈插著,歪坐在椅子上,舉著手裡的捷報,對廳中路一鳴,燕南飛,駱道明等人笑道:"我倒想不到是陳澤嶽那裡先行開啟了局面,全面佔據青陽,奪取天子山防線,直接進逼到東林,岷州對我們已是門戶大開,這一下,想必不僅是張愛民,便連尚海波,天啟也要急得跳腳了吧"
眾人都是大笑起來,燕南飛笑道:"是啊,幾大集團軍中,倒是陳澤嶽麾下兵力最少,戰力也相對來說最弱,倒是想不到率先建功的是他,主公慧眼識人,直接簡拔他為大將軍,今日果然得到回報了."
李清笑道:"這一次陳澤嶽全殲廖斌所部,活捉了廖斌,你們卻猜上一猜,立下首功的是何許人也?"
路一鳴掂須微笑,"陳澤嶽麾下第一大將當數徐克興是也,一直也來,徐克興部也頂在最前線,肯定是他了."
駱道明搖頭,"徐克興所部,大都為步卒,廖斌最擅長逃跑,我猜應當是秦飛,秦飛所部皆為騎兵,應當是秦飛."
李清連連搖頭,"不對不對."
"難不成是高耀?陳澤嶽麾下大將也就這幾人了?"燕南飛疑惑地看著李清,有些拿不準.
李清呵呵大笑,"立下首功的居然是那個混不吝將軍錢多.哦,就是那個刨了廖斌祖墳被我打了二十板子的錢多,以三千兵力抄小道趕在廖斌之前,在燕子溝一役之中,以三千之眾力抗廖斌二萬餘眾一天一夜的狂攻,三千兵馬幾乎全部戰死戰傷,只餘下了二百餘眾,但卻成功地將廖斌阻擊在了燕子溝,直到陳澤嶽大部兵馬趕到,一舉擊潰了對手.這一戰,殺傷敵人倒不是很多,俘獲倒是近二萬餘人,樂得龍嘯天幾乎找不著北,一口氣將這此俘兵全要了去."
廳內齊齊發出驚歎之聲.錢多除了因為刨人祖墳被李清打了板子而在眾人心中留下一點映象外,眾人對他幾乎沒有什麼直觀的感覺,但能以三千之眾擋住兩萬人這麼長時間的攻擊,那肯定是一員驍將了.
"陳澤嶽準備大舉對岷州用兵."揚了揚手中的信件,李清道.
路一鳴道:"主公,如果陳澤嶽準備大舉進攻東林的話,只怕全州後勤有些吃不消吧,再者兵力也恐怕不足,是不是先等到秋收之後再說?"
李清道:"陳澤嶽想以戰養兵,現在出擊,他打得是去搶岷州的秋收."
"這終是有些不穩妥,要是張愛民夠決斷的話,在陳澤嶽出擊之後,一把火將尚未收割的莊稼一把火燒了,陳將軍豈不竹籃打水一場空,而且還會陷全軍於危急之中,現在我們沒有必要冒險."路一鳴搖頭反對.
"一鳴老成謀國,深合我意."李清點頭道:"進攻可以在秋收之後進行,但陳澤嶽在岷州開啟局面,出了青陽,局面豁然開朗,他手下的兵力可就不夠用了.陳澤嶽向我討兵呢"舉起手中的信件,揚了揚.
燕南飛皺起眉頭:"定州如果徵軍的話,倒也可以很快組建起幾萬預備役部隊,但是秋收在即,這些人一去,本土不免人丁不足了.秋收是大事,耽誤不得呢"
"陳澤嶽是想我調王啟年部過去."李清道.
廳內眾人齊齊搖頭,"不妥不妥."駱道明道.
"不錯."路一鳴道:"以陳澤嶽的資歷,指揮王啟年將軍不免會有些縮手縮腳,而王將軍也不免會有些怨言,大戰在即,如果將領之間意見不合,這是大忌."燕南飛附和著駱道明的意見.
"即便是過山風,指揮王啟年將軍也勉強,這幾年,過山風一直將王啟年將軍放在側翼,便是擔心這一點,陳澤嶽更不行了."路一鳴道:"主公,戰事不能有一點馬虎,我情願徵召預備役士兵,本土的秋收我們再想辦法都可以."
李清思忖了一會兒,道:"啟年師這幾年來一直沒有什麼大仗打,將這樣一支強軍老是放在一邊也太過於浪費,陳澤嶽的意思是如果調啟年師過去,他甘願為副手,輔佐王啟年."
路一鳴大搖其頭,"這不是主公心裡話吧,王將軍勇則勇矣,但指揮全域性作戰,王將軍能力不及,力有未逮,這陳澤嶽倒是將球踢給了主公."
"如果真要調啟年師過去,那麼王將軍的職位便需要變動了."燕南飛道:"陳澤嶽的位置王將軍是替代不了的,如果主公有心要調啟年師進入岷州,那麼王啟年將軍就不適合再呆在啟年師了."
李清點點頭,"你們顧慮的是,啟年師戰力強大,肯定是要用到最需要他的地方去,就調他們進入岷州戰區吧,鬍子那裡我來說,讓他挪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