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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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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被荊棘劃拉得破破爛爛的鐘子期奔到牛角寨的主寨之前,看到一個臨時搭成的棚子裡,一副棺木正安放在那裡,身子陡地僵住,腳下似乎有千斤之重,再也無法舉步,不敢上前去探視,心中卻懷著一絲絲僥倖,也許這不是許思宇,許思宇武功之強,當世罕有對手,除去有限的幾人,誰能讓許思宇身亡當場.他怕自己一看之下,當真便確認了許思宇已經離自己而去,那連那萬分之一的希望也不存在了.

駐紮在牛角寨的一名參將臉色沉重地走了上來,低聲對鍾子期道:"鍾大人,末將看過了,的確是許將軍,許將軍的傷勢,顯然是在被大軍包圍之後,亂箭射死的."

鍾子期艱難地點點頭,一步一步地挪到棺木之前,雙手搭在棺木之上,棺蓋早已被抬到了一邊,探眼看時,眼淚已是不可遏止地流了下來,許思宇面色平靜,嘴角甚至帶著一絲絲笑容,顯得極為平靜,一身黑衣之上盡是破洞,周邊的血跡早已凝固,天氣炎熱,屍體早經有了臭味.

鍾子期發出一聲似笑似哭的長嗥,身子發軟,要不是周玉在手面撐著他,他早就溜到了地上,許思於與他交情深厚,數十年來便一直在一起,雖然許思宇有時也會出去帶兵,但大部分時間卻是與他一起主持狼穴,一個負責策劃,一個負責行動,珠聯璧合,無往不利.直到定州清風崛起,方才遇到了剋星.

昔日的好友,兄弟,再見之時居然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當年送許思宇領軍徵衛州的一面,不想卻成了永決.

甩開身後周玉的扶持,鍾子期探下身子,將許思宇的頭抱了起來,倚在懷中,痛哭失聲.圍觀之者無不動容,便連站在遠處的馬洪雖然自認為心硬似鐵,但看到一個大男人哭得如此傷心,眼角也是一酸.

鍾子期將許思宇抱起的時候,棺內傳來輕輕的嗒的一聲,緊隨在鍾子期身後的周玉卻是耳聰目明,聽到異響,眉頭不由一皺,隨間鼻間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霎時之間,渾身汗毛倒豎,大叫一聲,單手抓住鍾子期的後背,拖住他如飛倒退,鍾子期一介書生,被周玉大力一拖一甩,遠遠地便飛了出去,在周圍眾將的驚呼聲中,周玉一個返身,騰身而起,在空中追上鍾子期,一把抱住他落下地來,將他死死地壓在地上.

在眾將愕然的目光之中,靜靜地在那裡躺了三天的棺木發出一聲驚天巨響,火煙與濃煙四起,炸得粉碎,棺木周圍不明所以的南軍將士告得近的立時粉身碎骨,稍遠一些的也被炸飛的木塊刺進身體,痛得渾身打滾,巨大的衝擊波連遠處的馬洪及一干羌兵將領也被震翻在地,個個臉色蒼白,一臉的呆滯.

"有刺客"馬洪尖聲叫了起來.

周玉翻身坐了起來,臉上汗水涔涔而落,今天真是險到了極處,要不是自己在寧州之時,曾經遭遇過定州這種大殺器,極為熟悉這種殺器的氣味,今天鍾子期與自己便將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誰能想到定州監察院居然將炸藥藏在棺木之中,而打火引爆的裝置便與許思宇的遺體連在一起?

清風當真是好算計,許思宇在南軍之中身份尊貴,看到他的遺體,出於尊敬,誰也不會輕易動他,而有資格動他的人只有少數幾個,偏生鍾子期不僅是這幾個人中的其中一個,而且與許思宇交情深厚,一齊出生入死數十年,一旦看到許思宇傷痕累累的遺體,必體會抱屍痛哭,一動許思宇的遺體,打火裝置便被啟動,立即引爆炸藥.如果自己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殺器,必然無幸,幸虧當年在寧州對方已經用過一次,對於這種威力巨大的爆炸,周玉至今難忘,那是他生涯之中最為危險的時刻,怎能讓他不銘記在心?

但今天也是險到了極處.如果自己忽略了那輕輕的打火之聲,如果自己只顧傷心沒有聞到那股氣味,今天便一切都完了.

場中死傷狼籍,血,肉,殘肢遍地,聞迅而來計程車兵將現場團團圍住,卻都是面面相覷地看著場中的一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鍾子期呆若木雞地坐地上,臉上盡是灰土,看著已經炸得粉碎的棺木,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臉色漲得血紅,"好心計,好算計,清風,你竟然連一個死人的屍體也不肯放過."鍾子期仰天長嗥,"清風,我一定會殺了你"

蹣跚著爬了起來,鍾子期奔下爆炸的最中心,眼光在地上四處尋找著,周玉生怕再有什麼意外,緊緊地跟著他,知道鍾子期的心意,周玉低聲道:"大人,爆炸如此猛烈,只怕許將軍的遺體已經找不著什麼了."

鍾子期恍然未聞,眼光在地上梭子般的掃來掃去,突地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