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大火阻截了洛陽兵繼續前進的步伐,他們不得不停下來,在大火被撲滅之前,無法對內城的最後敵軍展開進攻,況且定州軍外城軍隊不僅令是撤往內城,還有相當一部分散入廣闊的民居之內,與洛陽兵展開了巷戰.
看似空蕩的街道和衚衕到處暗藏著殺機,不時便會從兩邊的屋頂或者窗戶之**出一支支利箭,這使得洛陽兵們的撲火工作進行的更加緩慢.
隔著熊熊的大火,屈勇傑聽到內城傳來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亦是不由動容,"定州軍,的確是天下第一軍,關興龍,不愧為李清之贊,這是我生平所經歷的最為慘痛一戰."
攻破秦州外城,洛陽兵傷亡五萬有餘,而其中死亡者便突破三萬,而參將以上級別戰死者多達三十八人.
十月二十日,秦州城大火被撲滅,呈現在屈勇為面前的是長寬各約千米的內城,招展的旗幟,密集的守軍,閃著寒光的八牛弩,讓屈勇傑倒抽一口涼氣,原以為打下外城之後,戰鬥將會輕鬆下來,以洛陽兵人數的優勢,將會輕易地攻下內城,但現在看來,只怕還有一場苦戰.
"將城外所有的投石機都拖進來,所有的八牛弩也調進來,攻城車,蒙衝車,統統進來."屈勇傑大聲命令道.
"一天,你們有一天的時間拿下內城."
城牆之上,關興龍看著監察院特勤搬上城牆來的一個個鐵皮箱子,這是監察院在戰前緊急調動為的一批投擲彈,即便是外城將破的時候,關興龍也沒有捨得動用,這是他最後的殺器.
將厚背刀交給身邊的親兵,關興龍大步走上去,特勤掀開箱子,關興龍從中掏出一個黑黝黝的圓形物件,橢圓形的鐵彈後面拖著一截長長的尾巴.
"將軍,點燃這節引線,投擲出去,便會爆炸開來,這外面的鐵皮和火藥裡面裹著的鐵釘等物便會給對方造成巨大的傷害."特勤介紹道.
關興龍點點頭,"這些東西都交給你們了,給屈勇傑一個驚喜吧,可惜不多,否則就憑他,屈勇傑也別想攻破我的外城."
"將軍放心吧"
"關將軍,對方準備攻城了."汪澎大步跑了過來,話音未落,城外戰鼓之聲轟然鳴響,天空之中,黑壓壓的石彈撲天蓋地而來.
"保護將軍"幾名親兵撲上來,手持大盾,將關興龍死死護住.
大片的民居被清除掉,以供洛陽兵有足夠的迴旋餘地和調兵空間,秦州內城現在孤零零的矗立在一片廢墟之中.
天上石彈飛舞,地上洛陽兵推著蒙衝車,攻城車,雲梯蜂湧而上,竟然是對內城採取了四面同時進攻的作戰方式,屈勇傑這是吃準了對手已無處可逃,作戰能力也下降到了極限的一種嚴蠻打法.
雲梯搭上了城牆,衝城車重重地撞了上來,整個城牆都顫抖起來,高大的攻城車緩慢地靠上來,每一輛攻城上都滿載著數十名士兵,他們操縱著八牛弩以及弓箭,對城上進行壓制射擊.
關興龍緊緊地靠著城牆,透過城垛,看著密如蝗蟲的敵軍,"多點兒,再多點,密點兒,再密點兒"對方人數越多,密度越大,呆會兒擲彈能發揮的威力也就越大.
"準備"他扯著嗓子,親手拿起了一枚擲彈.
"拋"他大吼一聲,將擲彈的引線在身邊的火把之上引燃,順手便拋了下去.
城內沒有投石機的還擊,八牛弩也是稀稀拉拉,這給洛陽兵造成了一種錯覺,對方的遠端武器所剩無幾,甚至根本沒有了,秦州之戰已打了半月,城內即便儲存豐富,在如此高烈度的消耗戰中,也應當消耗的差不多了.
一百多枚擲彈從城上投了下去.
關興龍沒有什麼經驗,投得稍稍早了一些,擲彈落到地上仍然沒有爆炸,引線哧哧的燃燒著,片刻之後,才轟的一聲炸開來.
而監察院特勤們就有經驗多了,點燃引線之後,在手中持了數妙,這才揚手拋下去,他們所投擲的擲彈基本上都是在對頭上數尺之處爆炸.
一片巨響聲中,濃烈的煙霧,哧哧的鐵釘,鐵片橫飛,城下密集的人群頓時如同身處修羅地獄,強勁的爆炸之聲震得耳朵嗡嗡作響,瀰漫的煙霧之中,大片大片的洛陽兵慘叫著倒下,滿地翻滾,被填滿了空間的內城腳下,立刻出現了大片的空白.
十數輛攻城車被炸塌,隨著轟然的響聲,攻城車上計程車兵慘叫著凌空墜下,一直沉默著倚在城牆之上的定州兵一聲吶喊,同時從城上站了起來,一品弓連續發射,將尚站著的敵軍一一放翻.
洛陽兵一時之間被炸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