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一抖一抖的,跟在他身後的,便是他的兒子韓勇。
手摸到了別雲間深紮在湖水之中的牆根,韓人傑做了一個手勢,韓勇會意地點點頭,一個猛子紮了下去,而其餘的人則緊貼著牆根,只露出口鼻在外呼吸,靜等著韓勇找到進水的洞口。
水波翻動,韓勇從不遠處探出頭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一頭紮了下去。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當韓勇從水底裡再冒出來時,離他們已有數十丈之遠,藉著微弱的水面反光,韓人傑看到韓勇臉露喜色,立即率人向那面游去。
“爹,就在下面,不過洞口有鐵柵欄擋著。”韓勇道。
“我去弄開他”韓人傑點點頭,從韓勇指點的位置潛了下去。
一個大約一米見方的洞口出現在韓人傑的面前,洞口之上,粗如兒臂的鐵柵欄將洞口攔住,伸手從腰間拔出定州特勤特別打製的匕首,韓人傑體內氣息流轉,手臂驀然之間便似粗壯了幾分,將匕首按在鐵柵欄之上,用力下按,格的一聲,手臂粗細的鐵欄便如同豆腐一般被他切割開來。
連著切開數根,看了一眼露出的缺口,再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身材,韓人傑滿意地點點頭,兩腿一彈,已從水面上浮了出來,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輕輕地道:“這個水道從地圖上來看,大約有數十米,但實際如何,並不知道,因為弄這地圖的人也不可能親自下來試一試,也只是目測一番,所以,大家要儘量做好遠超出我們估計的距離。再檢查一遍裝備,一旦潛了進去,我們便只能成功。”
十數人眼中都是露出決絕之色,小心翼翼地檢查著身上的裝備,匕首,弩箭,吹箭,鋼絲繩,還有一個皮囊。
“孩兒打前站”韓勇自告奮勇地道。
韓人傑搖搖頭,“還是我先去,對方既然小心地在入口處都設定了障礙,恐怕在出口處更有機關埋伏,你們經驗不足,一個不小心,便會讓我們前功前棄,記住,我下去之後,半柱香之後,第二個人跟進來,然後每隔五息時間下來一人。聽清楚了嗎?”
眾人點頭,韓人傑深吸了口氣,無聲無息地沉下水去。
自先前切開的缺口處向內游去,眼前黝黑一片,一米見方的水道內水流甚是湍急,韓人傑兩手撐開,按著洞臂,每一次發力,便向前划進約數米,這也就是他了,換作其它人,是萬萬不可能在水下有如此速度的。韓人傑水性並不是特別好,不過他與鍾靜一般,都是修練的內家功夫,長時間的閉氣,對他們而言,倒是家常便飯,絲毫不以為意。
半柱香功夫,韓人傑眼前驀地出現了一抹亮光,那裡是出口,距離果然有誤差,韓人傑從自己的速度推斷,這條通道只怕有近百米遠,這讓他的心裡不由有些擔憂,不知道會不會有隊員遊不進來便溺死在這通道之中。
緩緩地游到光亮現顯之處,韓人傑停了下來,眼前的洞口也是一米來方,伸出手去,沿著洞壁一點一點地摸索,極其小心地一寸一寸地檢驗著,手上突然傳來異樣的感覺,心下一震,果然有問題。
慢慢地向前,手中觸到一個東西,手上勁力吞吐,用力一捏,那東西立時便癟了下去,那是一個銅鈴,想必這些銅鈴必然連線到外面某處地方,心中不由暗道僥倖,幸虧自己多了一個心眼兒,是自己打頭陣,換另外一個人,只怕會中招。
慢慢地摸索著,一米見方的洞口柵欄邊上,居然懸掛著九個銅鈴,將其一一捏毀,再三確認已無其它機關,韓人傑這才掏出匕首,依樣葫蘆,將鐵柵欄切開,做完這一切,即便以他之能,也感到肺裡一片火辣,似乎要爆炸開來,兩腿用力一蹬,他竄出了水道。迅即游到一處陰影所在,迫不及待地探出頭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身後水波微動,兒子韓勇緊接著遊了出來。
他們所處的位置亦是一片大大的池溏,一條廊道橫跨池溏中央,在池溏的正中,有一間五角亭子,亭子的中間,站著兩名衛士。
韓人傑奴奴嘴,韓勇會意地點點頭,雙臂展動,游到亭子一邊,而韓人傑則到了另一邊。父子兩人對視一眼,心意相通,到了亭子之下,攀住亭子的柱子,壁虎一般爬將上來。
亭子上寬下窄,藏身於下,韓勇突地伸手,輕輕地彈了一下柱壁,嗵的一聲,聲音極微,但靠近韓勇這一邊和侍衛明顯被驚動了,連另一邊的侍衛也看了過來。
一手按著刀,這名侍衛探出頭來向下觀望,四目相對,韓勇卟的一聲,嘴裡噴出一枚棗核釘,正正地釘在這名衛士的喉嚨之上,那人一聲不吭,便向下栽去,人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