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諸暨縣城外時,城外的難民歡聲雷動,李清的承諾果然兌現了,看著那絡驛不絕地出現在視野之中的龐大車隊,難民們的心裡百感交集,不知如何表達此時的心情。
沒有李清,廖斌不會將他們搶得一無所有,就這一點來說,他們恨李清,但在他們在絕望中等待死亡的時候,李清卻又將他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看著那大車大車的糧食,眾人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有了糧食,那麼重建家園便不是一句空話了。
這一批車隊是距離諸暨最近的復州知州許雲峰籌措而來,有著當年在崇縣的經歷,許雲峰深知無糧之苦,所以行動也是最為迅即。隨同車隊而來的還有兩支特殊的部隊,統計調查司王琦所統率的特勤和軍情調查司孫澤武所統帶的飛鷹特種大隊。也正是有了這兩支精銳部隊的隨行,廖斌散佈在諸暨各地的部隊才沒有打這支車隊的主意。
“大帥”諸暨縣城大堂內,王琦和孫澤武兩人見到了李清。
“事情大致都清楚了麼?”李清開門見山。
“都明白了”兩人同聲道。
“很好”李清點點頭,“你們是我定州軍最為精銳之所在,別的我不想多說,我要你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廖斌撒下的這些棋子一枚枚給我拔出來,一顆也不要剩下。”
“大帥放心吧”王琦握握拳頭,“我會把他們的狗頭一個個捏爆。”
告辭出來,王琦與孫澤武兩人在諸暨縣衙門口也拱手作別。
“孫校尉,追擊室韋鐵尼格一役,飛鷹可謂一鳴驚人,讓我佩服的很,這一次與貴部並肩作戰,正好再次見識一下飛鷹雄風”王琦笑道。
孫澤武拱手一揖,“王將軍謬讚了,飛鷹成立時日尚短,那能與王將軍的特勤相比。王將軍屢立奇功,下官那是佩服得緊的。”
兩人眼光在空中一碰,似有火花閃現,王琦雖然官級更高,位至參將,孫澤武只是振武校尉,但兩人互不統屬,而且統計調查司與軍情調查司之間又存在著一些不能形諸與口的矛盾與競爭,以前井水不犯河水,各幹各事,但現在居然要一齊作戰,這一場競爭那是不可避免得了。
兩人心照不宣,拱手作別。
青石崗,從外表上看,這坐連樹也不太多的山根本不可能藏得住的人,光禿禿的山上偶爾可見幾棵孤零零的大樹矗立,但真正上得山來卻會發現這座山內裡大有乾坤,大塊大塊的岩石下,掩藏著一個個深不見底的大洞,這座山,中間完全是空的,內裡洞穴縱橫,互相連線,別說藏個幾百人,便是幾千人藏進去,也不會顯山露水。這裡,就隱藏著廖斌屬下最大的一股隊伍。領頭的是一名叫陳光的參將。
全州主力撤退,他們就地掩藏下來,廖斌給他們的任務就是破壞李清的後勤通道,襲攏定州的後方。陳光是這一次留下來的軍銜最高的軍官,手下大約有近五百人,不僅是最大的一股勢力,同時還能節制其它小股部隊,如有必要,陳光可以將約五千人的留守全部集結起來,打一場相當規模的戰爭。
廖斌也算是下了血本,留下來的這五千人都是全州精銳,如果是一般的部隊,很有可能分散開去就再也不能集結起來,而這支部隊,廖斌卻放心的很,陳光是他的心腹,同時也是極有能力的一員戰將,留他下來節制,廖斌也放心。
青石崗山洞太大,五百人鑽進去,只能算是滄海一粟,只是佔據了極少的表面一層,佔據這裡之後,陳光也曾經派人攜帶著繩索和火把,想去探一探這個山洞到底有多大,多深,但沿著內裡崎嶇險峻可容人攀越走過的小道向下深入數百米之後,陳光終於放棄。
越往下走,寒氣越重,溼氣之大,讓人難以忍受,光禿禿的鐘乳石上結滿苔蘚,滑不留手,從石縫之中滲出的水滴彙整合一道道水流,一路向下,隱約可以聽見,洞穴深處嘩嘩的流水聲,一連幾個士兵失足跌下不知有深的山洞,慘叫之聲久久不絕,讓陳光也是駭然色變。
來到這裡之後,陳光立即將上層洞穴之中的幾個出口完全堵死,只留下了一個緊急的逃生通道,作為一個據點,這裡的確是一道天險,陳光選擇的這個入口高有十數太,但寬卻僅僅只能容兩人並肩透過,而且進入這個入口之後,不到十米,便有一個極大的拐角,洞穴在這裡拐了一個大彎,在拐角的石壁上,陳光用巨木在光滑的石壁上搭出一個崗樓,正對著入口,內裡有十數名士兵和一臺強弩,守在這裡,當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當真被人發現了,陳光也不懼有人能攻進來。便是用人命來填,恐怕沒有一個將軍能有這個勇氣讓士兵赴必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