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將十萬大軍的統帥權交給了自己,而不是他的嫡系心腹王啟年,這不僅是對自己多年對蠻族作戰經驗的借重,更是對自己一種非常信任的表示,要知道,前些年在蕭遠山治下,便是定州軍最為鼎盛時期,全軍也沒有現在這麼多人馬,而現在,自己卻是出師不利,這讓他很是焦急,感到有負所託。
“一定要在大帥大婚前拿下烏顏巴託”呂大臨重重地一拳擊在大案上,對著彙集在他大帳之中的王啟,楊一刀,王琰等大將道。“我們要用虎赫的人頭來為大帥的大婚作賀”
楊一刀看著呂大臨有些焦燥的面容,不急不緩地道:“呂大人,烏顏巴托地形複雜,倉促進攻會給我軍造成重大損失,而且對面的虎赫素有智將之稱,我們要小心應對,千萬不要莽撞衝動。”
王啟年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媽拉個巴子的,誰也想不到這個破地方居然是這樣的,十多天了,我還只向前探了不到十里路,派出去的斥候只要稍微離大營遠一點,那些狼奔軍便鬼魂一般地冒出來,射殺我探路計程車兵,十幾天,老子損失了近百個斥候,這仗打得,真是窩火。”
王琰也搖頭,無奈地道:“這些溼地沼澤太複雜了,我們緊跟著追上去,明明看見對面的敵人安然無事地穿過去,輪到我們就卟哧一聲陷下去,轉眼之間,勝負逆轉。呂大人,如果不能摸清對面的地理地形,便是發動進攻,也是枉然啊”
魏鑫站了起來,“呂大人,其實現在我們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其一隻能多派斥候,慢慢探路,只要將面前的地形搞清楚了,我們便可直逼虎赫大營。如果實在不能搞清楚這些的話,那我們便只能等了。”
呂大臨不滿地抬起頭,看著這個以防守著稱的老將,“你說要等到什麼時候?難不成我們便在這裡龜縮不進,然後讓將要新婚的大帥親自來指揮這場戰鬥嗎?如果真是如此,豈不是讓人笑話我定州無人?”
魏鑫抽抽鼻子,摸了摸山羊鬍子,似乎沒有聽懂呂大臨話裡的譏諷之意,不緊不慢地道:“等不了多久,呂大人,天氣是我們最好的幫手,您看這天,可是一天比一天更冷了”
呂大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楊一刀卻突然想起去年跟著大帥去視察雞鳴澤一事,眼中不由一亮,“魏將軍,你是說天氣一冷,便將天寒地凍,溫度急劇下降之後,這些沼澤溼地都會被凍實,那時,他們就不會再是我軍的障礙了”
魏鑫笑道:“正是,呂大人,看今年這天氣,用不了一個月,我們的面前就將是一片坦途。”
“一個月啊?”呂大臨沉吟不語。其實呂大臨的心裡,實是想讓眾將不惜代價地派出斥候摸清對面的地形的,第一次統帥全軍,他當然想給李清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讓李清能更深地看到自己的能力,同時擊敗虎赫也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但他心裡也很清楚,眼下手底下這些重將們都不太贊同自己的這個想法,而是想穩打穩紮,步步蠶食,處在不同的位置,當然每個人會有不同的想法。呂大臨雖是全軍主帥,但卻知道,自己不可能強行勉強這些人去做一件什麼事,必竟像王啟年,楊一刀這些人,地位並不在自己之下。
“既然大家意見一致,那麼就這樣吧,先等,但是我們不能幹等,斥候仍然要大量地派出去戡測地形,虎赫不是經常埋伏誘殺我們的斥候麼,那麼大家不妨想些辦法,反其道而行之,也長長我軍計程車氣”呂大臨笑道。
狼奔軍大營,難得地有一日安寧,對面的定州軍吃了十幾天的苦頭之後,終於老實了下來,再也沒有出兵攻打,但虎赫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
“虎帥”諾其阿與豪格靜靜地走到虎赫的身邊。
“發現什麼了嗎?”虎赫靜靜地道。
“天越來越冷了”豪格道,“不過大帥,我們營中有足夠的越冬物資。”
“天越來越冷,要結冰了”諾其阿臉色也很不好,“呂大臨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這才停止了無謂的進攻,他們在等。”
“本來以為定州人會被勝利衝昏頭腦,不顧一切地來進攻我的大營,但現在看來,這個算盤卻是打錯了,十幾天來,呂大臨用數千人的傷亡終於讓自己冷靜了下來,諾其阿,豪格,一旦封凍,我們的苦日子才真正開始。”
二人都是默然。
“你們回到自己的大營後,各自加強防守吧,學學定州人的防禦,我們不但要會進攻,更要學會防禦。”虎赫說完,倒負著雙手,向回走去,背後的諾其阿與豪格看著這一年多來,明顯蒼老太多的虎赫,心中都是泛起一陣悲涼,虎帥對這場戰事一點也不樂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