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阿依古麗說道:“真是巧,沒有想到你害怕的那個人是我好朋友的學生。”
“我沒有怕她!”小萱忽地回了一句,繼而低頭說道:“我從小學的是舞蹈,不是歌唱。表演舞蹈時,我可以什麼都不想,讓自己所有的感覺都隨著身體釋放。可是現在忽然改成唱歌,我不習慣。以前對我來說非常熟悉的舞臺,開始變得陌生,我可以唱,可是總覺得喉嚨裡就好像是塞了個東西,唱不出來。唱歌沒有跳舞那麼隨意,我跳舞時能表現的情感,唱歌卻表達不出來,就是因為一直都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所以我才會害怕。這些天晚上睡覺,我也仔細的想過,我不是害怕桑吉拉姆,害怕自己唱不過她,我是在怕那個舞臺,我不知道我能在那個舞臺上做些什麼。”
聽了小萱的話,阿依古麗輕輕的笑了。
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指標已經慢慢指到5點鐘,阿依古麗拍拍小萱的肩膀說道:“馬上就吃飯了,一會7點鐘的時候,我會唱歌,你要記得認真聽我唱,看我唱。小萱,舞者就是用身體去把自己想表現的東西跳出來,歌者也是一樣的,只是他們的表達方式不一樣而已。歌者是用嗓音工作的人,你的嗓音,該怎麼讓它把你的熱情、你的悲傷、你的甜美傳遞給別人,取決於你自己的態度。我要對你說的只有這些,至於怎麼去傳遞、釋放那些情感,就靠你自己的領悟了。有一點你要記住,不是每個有名的歌者都受到過良好的學習和訓練,相反,在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有可能隱藏著最美、最動聽的聲音。”說到這裡,阿依古麗站起身來,拍拍手,對老人們說道:“好了,大家都準備準備。我們要營業了。”
老人們從牆壁上取下屬於自己的樂器,與雅莉亞爾一起向後堂走去。準備離開的阿依古麗欲走又停,回頭看著小萱再次說道:“小萱,我說的話絕不是敷衍你。小野是我和雅莉亞爾的好朋友,他開口要求我做的事,我不會拒絕,所以我可以收你做學生,但是有一點,你要牢牢的記住,你犯了個大忌諱,那就是唱歌的人絕對不能沒有自信,如果你缺少自信的話,那麼你永遠都找不到屬於你自己的舞臺。真正的舞臺是屬於強者的。不管你是誰的學生,如果你無法克服心中的那份恐懼,你註定要失敗,能幫你站在舞臺上的只有你自己。”阿依古麗說完這番話,轉身走向後臺。
小野看著小萱笑了:“阿依古麗答應收你做學生了。”
小萱低頭不語,小野用兩手猛的按向她的雙肩,被驚嚇的小萱猛地抬頭,小野才看見小萱臉上掛著的淚珠。
“怎麼了?哭什麼?”小野有些心慌。
“她不是心甘情願收我做學生的,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收下我的,我就是這麼沒用。”小萱哭道。
“傻瓜,你哭什麼?剛才你說你不怕桑吉拉姆的氣勢到哪裡去了?”小瞳怒道。
“我那是賭氣。我才不要和她比,她唱的那麼好,我去跟她比,我不是自找沒趣嗎?”小萱說出了實話。
看著滿臉淚珠的小萱,小野又急又氣,這還沒有怎麼著,她到先哭了。你的心眼是怎麼長的?怎麼偏偏就跟那個桑吉拉姆幹上了!
“她要出專輯,我們也要出專輯,那我們是不是不要出了,讓她一個人唱好了。”小瞳問道。
“想的美,憑什麼她一個人唱,我還活的好好的呢。”
“喂,是你自己剛說的,你不是說你不要跟她比的嗎!”小野提醒她。
“是我說的又怎麼樣?我隨便說說不行嗎?我喜歡那麼說不行嗎?”小萱哭道。
小野、小瞳相對無語,這個女人,沒辦法說,讓她哭好了。
門口開始出現絡繹不絕的客人。
看不出來,白天不營業的火焰山餐廳,晚上的生意竟然這麼好。
小瞳看著這麼早就來到餐廳的客人,心裡對餐廳的演出更抱著一份極大的興趣。一個新疆小夥子走出來,將她們就坐的桌子前面的一張巨大手工掛毯拉了起來,一個舞臺呈現在她們的眼前,舞臺上擺滿了形形色色的樂器。
五十 歌者
“安慰安慰我下不行嗎?”小萱嘟囔道。
看著她哭的稀里嘩啦的臉,小野心道:被你打敗了。然後對小萱說道:“你不知道,其實你才是唱的最好的,阿依古麗一眼就瞧出來了,要不怎麼能這麼痛快的就答應收你做學生呢,就算我們關係再好,她也不會這麼利索的是不是。”
“對,沒錯,”小萱擦了把眼淚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聽她這麼一說,小野、小瞳互相對望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