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可策突然開口說道,“雷司令,我想一起去看守東門,我和杜逸衡還有血債要清。這次,我要親手為我幾個年輕的兄弟報仇雪恨。”
簡大虎有點猶豫,“段兄弟,請恕我直言,段隆尹將會從東門進攻。若是你守在東門,恐怕將士們會有疑慮。”
“各位放心。剛剛我已經表明自己的立場了。而且,我只對付杜逸衡,我會私下行動的。”段可策堅持道。
“我看這件事沒有那麼複雜。”雷鳴說道,“段兄弟,就照你說的辦吧。”
“謝謝各位信任。”段可策說道。
眾人離開了,段可策離開的時候,給了蕭傾陌一個飽含深意的眼神。
蕭傾陌一直沒有離開桌子,只是不停地在桌子上畫著圈圈。
“陌哥哥,怎麼了?”白瑾霜見他的神情是難得的凝重,分明剛剛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他的眼裡有些疲倦,“沒什麼,只是有些事還得理一理。這次之戰,不容有失,我們雙方都在博弈中,只是不知道,對方的底牌到底是什麼。”
“陌哥哥,我覺得你的底牌一定比他厲害。”她幫他捶著背。
“你知道我的最後底牌?”他問道。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也是其中一張底牌。”
“傻瓜,來,坐。”他一把將她拉到懷裡,用下頜蹭著她的額頭。
“霜兒,這次要讓你去冒險,真是難為你了。”他柔聲說道。
“陌哥哥,能為北伐出一份力,是我的榮幸!更何況,這也算是一個了結了。”她低垂著眼眸,“這是白瑾霜和杜逸衡之間的一個了結。”
“杜逸衡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據我們後來查到的線索,龍國很多起暗殺都是他策劃的。他是龍國的大蛀蟲,非除不可了。只是,哎……”他的語氣裡有著隱隱的擔憂。
“我不會有事的,而且你會保護我的。”她語氣堅定。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
她抱著他,一股暖流在心中流轉。
“霜兒,我答應你,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他突然說道。
“什麼最後一次?”她不解問道。
“把你推向危險的境地。”他拉著她的手,親了親。
“陌哥哥,有你保護的地方,都不算危險。我是心甘情願的。”她摟著他的腰,柔聲說道。
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她抱得更緊了……
那天是初七。
那天中午,一個非常突然的訊息在軍中暗中流傳開來。傳說蕭傾陌好像突感不適,倒在書房。據說他的病來得很急,而且毫無預兆。
雷鳴嚴令蕭傾陌身邊知情的人不得洩露秘密。若是誰洩露了這個訊息,會遭到嚴厲懲罰。
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主帥的健康,更是會動搖軍心。
到了初八,訊息就像鍋裡的開水,越蓋越是沸騰。眾將士更是議論紛紛起來。據說司令夫人急得抱佛腳,邀請了高僧前往祈福,更是從側面印證了這件事。
局勢似乎在逆轉著,龍里城軍閥辛多勤的將士和段家軍的情緒空前高漲起來。
反過來,北伐軍卻陰霾密佈。
但是沒到最後,誰也不敢說自己就是贏家。
終於到了決戰的時刻了。
初八傍晚,蕭傾陌已經穿戴完畢,整裝待發。
白瑾霜為他繫好皮帶,又認真地理了理他的軍裝。
“我現在要去軍營調兵,等到子夜,我們東城門見。”他很是不捨地凝視著她。
白瑾霜點點頭,“還是那句話,一切小心。”
他緊緊地摟著她,過了很久才放開,“你也小心。”
“嗯。”她微笑著,雙手卻握得緊緊的,就怕淚水往下掉。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記得,我一定會在身邊。”
“嗯。”她又答應了一聲。
“我真的要出發了。”
“陌哥哥。”她將他喊住。
“萬一……我是說萬一……”她終於有點哽咽。她想說,如果有什麼事,讓他好好照顧他們的小馬車。
“霜兒,不要說萬一,沒有萬一。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相信我。”他說完,留個一個深情而堅定的眼神,轉身離開了。
白瑾霜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轉身拿到他留在桌子的出城文書,眼神也變得堅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