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刺殺天朝的使者,這分明是挑撥大衍和西迦的關係,要置我西迦國於水深火熱之中。在下眼見她如此糊塗行事,卻也無法阻止,如今不小心喪命於亂軍之中,這也是天意,是大青山上的神靈對作惡之人的懲罰。各位先想想這個道理,再決定如何行為。”
眾族人默不作聲,金雅仁便不再搭理他們,轉向身邊不遠處的楊曄:“淮王殿下,有需在下相助之事嗎?”
楊曄摟著昏過去的凌疏,忍不住怒道:“金雅仁,你怎麼這會兒才來?看你老婆撒潑也不管,還得我們給你正家法不成?瞧我這心肝兒累的,舊疾都犯了!你說怎麼辦吧?!”
金雅仁並不反駁,看到這屍橫一片,半晌無語,而後終於微笑道:“究竟是誰在撒潑?在下是晚了一些,來的時候就看到凌大人開了殺戒,免不了要多看兩眼,耽擱了點時間,淮王殿下見諒。”
117 第117章
楊曄道:“金雅仁,單靠用嘴來道歉是不夠的,把你的血玲瓏給我裝一窩,不,兩窩!回頭專門給他補養身子!另外趕快跟我簽署了合約,你這蠻荒之地牲畜不少,別的就要什麼沒什麼,我得趕回洛陽給我心肝兒治病去。”
金雅仁道:“好說好說!”
兩人正你來我往,金尼克“通通通”從外面跑了進來,附耳跟金雅仁說了幾句話。西迦人粗枝大葉慣了,便是金尼克算是個細緻的,這聲音也未免大了些,楊曄聽得清楚:“駙馬,適才三王爺聞聽了大公主的死訊,帶著族人在宮外鬧起來,已經圍住了王宮,說是要駙馬交出殺人的兇手,還要將駙馬驅逐出境,回自己的西域去。如今我們怎麼辦?”
金雅仁拊手,淡淡地道:“不急,想法子把訊息傳到岳父那裡去,且看他做何反應。還有,把小王子帶我宮中守護起來,這兒有點亂,當心有人傷了他。”
他有條不紊地吩咐完畢,金尼克依言照辦去了。金雅仁轉身,看著楊曄笑道:“族人不情願,讓我交出您呢,怎麼辦?”
楊曄“呸”地一聲:“老子煩得很,你自己想辦法!”如今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口了,他的寢宮房頂已經被砸了個洞,只得抱起凌疏去了對過的寢宮裡。
大衍此番跟著楊曄來西迦的隨從中,有楊熙派來的一名御醫,此時被鍾離針召過來,給凌疏把脈看診。御醫把脈完畢,說不過是傷心憤怒過度的緣故,一時傷了心脈而已,雖暫無性命之憂,這一陣子卻不可再動怒,須得慢慢調養方可痊癒。
當下開了藥方子出來,楊曄命年未親自督著人煎藥,一面憂心忡忡地看著凌疏,那御醫便趁機替他包紮傷口。楊曄問那御醫道:“那他幾時才能醒過來?”
那御醫道:“這個說不準,也許明日就醒,也許得後日。”
楊曄想發怒,想罵他庸醫,想操…他十八代祖宗,但想這裡中原的大夫只有這麼一個,餘下的可都是蒙古大夫,只得暫且忍了,俯身去用溼巾拭擦凌疏唇角的血跡,一邊給他掖好錦被。摸著他手冰冷,便握在手裡替他暖著。那御醫見楊曄形容曖昧,不好再滯留下去,便退卻出殿。
過得半個時辰,年未捧了藥進來,鍾離針也跟進來。楊曄忙把凌疏攬起來,一點點灌他吃藥,一邊隱隱聽得宮外人生鼎沸,俱是呼喝吵鬧之聲,便道:“外面怎麼樣?”
鍾離針稟報道:“據西迦人說族人圍了王宮,氣勢洶洶不肯離開,罵金駙馬圖謀不軌,想自立為西迦王。金駙馬正在想法兒彈壓。”他放低了聲音,道:“就是適才,西迦王駕崩,據聞是病死的。但是王宮中的下人卻另有說法,說是大公主的事情氣暈了西迦王,口吐黑血,一時氣厥過去,沒有救過來。”
楊曄哼笑:“若是氣厥,吐的應該是鮮血啊,怎麼會是黑血呢?西迦這些韃虜之輩,果然沒見識,連毒藥都未曾見過嗎?”他將藥喂完了,便將凌疏放下安置好,挑起眼看著鍾離針:“你猜金駙馬接下來,會自立西迦王呢,還是擁立小王子為西迦王?”
鍾離針沉默,片刻後搖頭:“屬下不知。不過按常理,應該是自己吧,便是擁立小王子,想來不過是權宜之計,糊弄一下西迦族人。將來站穩了腳跟,免不了還得自行執政。”
楊曄接著笑:“鍾離針,此事不可以常理推斷。我看金雅仁跟大公主是沒啥夫妻之情,但相待小王子卻怪異得很,想來是有曖昧。只是小王子太小了,他只得忍耐著。這次他多半會擁立小王子做西迦王,只是……你瞧他那副男不男女不女的嬌弱模樣,連咱家小白都不如,他……他能那啥了小王子不?”
鍾離針膛目,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