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郡守夫人這般一說,陸小琬心裡突然就像閃過了一道亮光一般,誰會大半夜的偷偷摸摸去“好琴贈美人”呢!原來這人是有目的的,他分明就想陷害自己去坐牢!是不是劉樑夫婦派人這麼做的呢?故意栽贓給她,然後指使人去官府提供線索,然後撲去向家莊,來個人贓並獲?
想到這裡,陸小琬一臉凝重,半天低眉不語,郡守夫人見她的神色,不禁也有了疑問:“文君,怎麼了?”
“阿孃,你且來內室,文君有話要和阿孃說。”陸小琬想著事不宜遲,得趕緊將自己撇清了才是,所以拉著郡守夫人進了旁邊房間,將昨晚莫名其妙得了一具好琴的事兒向郡守夫人說了一次,聽得郡守夫人大驚:“文君,這是有人準備陷害你不成?”
“阿孃,文君也正是這般想。”陸小琬點了點頭道:“莫非是劉樑夫婦他們仍然不死心,所以收買了盜賊故意為之,準備栽贓陷害於我?”
郡守夫人猛的站了起來道:“文君,你且不需著急,我這就派人去給你阿爹送信,怎麼著也不能讓他們奸計得逞。”
陸小琬感激的看了郡守夫人一眼,行了個禮道:“文君謝過阿孃憐惜。”
“都在說什麼呢,傻孩子。”郡守夫人慈愛的把陸小琬鬢邊一縷頭髮放回耳後:“你且放心,阿孃絕不會讓你被人陷害的。”
兩人攜手出了房間,在門口便見著那一臉傻笑的向偉之,殷勤的拿出一柄扇子,彎□子替郡守夫人扇風。陸小琬見著他那副狗腿樣,皺了皺眉毛道:“向小三,用不著你來招呼我們,快去招呼買衣裳的客人罷。”
向偉之把扇子擱在櫃檯上,怏怏的走到了門口,吳二狗在旁邊見了心裡暗自高興,這個向小三,仗著自己長了一張不錯的臉,見了小蓮就獻媚,掌櫃的罵他,罵得好,合著該把他罵個狗血淋頭才行!
吳二狗站在向偉之身後擠眉弄眼,向偉之也知道,可他現在真沒心情去理會他。剛才站在那房間外邊想偷聽陸小琬和郡守夫人的談話,卻聽到她在懷疑那瑤琴是劉樑夫婦買通盜賊想要栽贓她,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有這樣的奇思妙想!
自己怎麼可能是和劉樑一夥的呢?自己只不過是想讓她無聊的時候有事情做而已,沒想到好心當成驢肝肺,她竟然是這麼看待自己的!向偉之站在成衣鋪子門口,低頭望著地上,腳尖不住的踢著門檻,心裡一股怨氣怎麼也按捺不住。
“喲,小三哥,你怎麼這般模樣,心裡不痛快?”耳畔傳來嬌滴滴的一聲,抬頭一看,卻是對面齊婆子的孫女兒阿花,一雙眼睛正撲閃撲閃的看著他,睫毛迎著陽光,淺淺的一抹灰色,像一把小扇子一樣,不停的飛舞著,似乎想把他夾進眼裡去一般。
“我哪裡有什麼不痛快,你看錯了。”向偉之淡淡的說,因著心裡有事,也不向平日那般說話,聲音只是沒精打采。
“小三哥……”阿花見著向偉之不理自己,撒嬌的拖長的尾音,正準備伸手去拉向偉之的衣袖,突然旁邊衝出了一個人把她擋住:“莊主,你在這裡做夥計做上癮了?現在莊子裡出了大事,等著你回去處理呢!”
向偉之抬頭一看,卻是自己的手下向龍,聽他說得鄭重,不由得一驚:“出了什麼事情?”
向龍低頭回答:“二爺回來了。”
“當真?”向偉之一臉驚喜:“我二哥真回來了?”
“小的豈敢騙莊主?你回莊子去看看便知道了,二爺回來了,還帶了一堆麻煩回來呢!”向龍的兩條眉毛耷拉成了一個倒八字,看上去十分的滑稽可笑:“莊主,你再不回去,小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向偉之沉吟了一聲,回頭看了看鋪子裡邊正陪著郡守夫人在閒話的陸小琬,有幾分不捨,可現在形勢又不得不走,心裡好一陣猶豫:“我原是和卓小姐簽了契約,至少也得做滿一個月罷?現兒還小半個月呢……”一邊說,一邊眼睛又瞟了過去,粘在陸小琬身上,再也捨不得離開。
向龍在一旁見了甚是著急,莊主是被那卓家小姐灌了迷魂藥不成,竟然連莊子都能撇下了?想到這裡,一顆忠心激發出豪情來,衝進鋪子裡邊連連磕頭道:“卓小姐,求你把賣身契還給我家莊主,讓他回去罷,莊子裡邊一堆事兒等著他去處理呢。”
陸小琬正和郡守夫人說得開心,突然鋪子外邊莫名其妙衝進來一人,對她磕頭如蒜,口口聲聲要她將什麼莊主的賣身契還了——難道他口裡的莊主是向小三?自己又何曾要他簽了賣身契?迷惑的一抬頭,就見向偉之大步走了進來,把跪在地上的那人拎了起來,對著她咧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