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的看著凝萱:“我知道姐姐本事大,和宮裡面的公公也相熟,求你為妹妹說兩句好話,好歹讓太子再見我一面。”只要一面……魏樂熙相信,她絕對有能力讓太子回心轉意。當日洞房之夜,太子明明是喜歡自己的,還拉著自己的手悄聲對自己說,將來成就霸業,一定叫自己做皇貴妃。
今日之恥,慢慢和魏凝萱去算
寧公公忽然撲哧一笑,見凝萱狐疑的瞅著他,小寧子忙笑道:“奴才今早才聽說,陛下派了太子巡遊東山,怕沒十天半個月是回不來的。魏良媛何不趁著這個時間好好調養調養身體,就算君山縣主想要幫忙,良媛也不能用這幅破敗的身子去伺候太子殿下吧?”
凝萱聽小寧子說“破敗身子”的時候幾乎沒噴笑出聲,再看魏樂熙,也是一臉的晦氣,凝萱忙笑道:“傻妹妹,我一年能進宮幾次,見過太子的面兒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不過姐姐也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如今就給你指一條明路,這位寧公公是養心殿掌宮太監,別說太子要給幾分薄面,就是皇上也對其信任有加。”
魏樂熙眼前驟亮,“早就聽說過公公的大名,原來公公和我五姐姐是舊相識。”
凝萱暗罵這女人死性難改,即便今時今日落到這個田地還不忘記給自己下絆子,當即臉色就冷了下來:“六妹妹說話還要記得分寸,寧公公是陛下派來的,和我有什麼關係,這話被有心人聽了進去,只怕要置我一個內外勾結的大罪。就是六妹妹也難逃干係。”
寧公公也冷峻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魏樂熙,神情裡帶了點狠辣。魏樂熙當即膽怯起來,賠笑道:“都是妹妹糊塗,見寧公公和姐姐走的近,就以為你們原本就曾認識。”
小寧子陰陽怪調的哼了哼:“魏良媛這幾句話可把奴才嚇的不輕呦。”
魏樂熙哪能不知道寧公公話裡的深意,連滾帶爬的站起身,轉而從被角里扣出一隻通身翠色的鐲子來:“寧公公別嫌棄,我,我現在是形勢不由人,那些刁奴,把我塞進這兒的時候什麼也不準帶,唯獨剩下了支鐲子……不過我答應公公,等我重回東宮,絕對少不了公公的好處。”
小寧子倒是不客氣,笑嘻嘻的收下了翠鐲,“魏良媛客氣了,這樣吧,太醫院的藥你先吃著,奴才請宋大人仔細來給你瞧瞧,這位宋大人可是婦科聖手,專門給皇貴妃娘娘看病的。”
魏樂熙一想到老宮女們給自己強灌的苦湯汁就渾身瑟瑟發抖:“不,我不能吃那藥,她們肯定是在裡面下了東西。”魏樂熙轉而向凝萱求救:“五姐,我知道你本事大,你叫祖父給我弄些補藥來,我吃兩劑就好了。”
“又說渾話了,藥也是能亂吃的?況且宮中私相授受是死罪,我不信妹妹沒聽教養嬤嬤們說過。”凝萱高聲厲喝,然後才徐徐降低了聲音好言安慰道:“這個世道什麼都躲不過,你怕人害你在藥裡下毒,難道他們就不曾在飯食裡動手?想要活命就得按照宮裡面的規矩來。”
魏樂熙雖不甘心,但暗中也不得不贊同魏凝萱的話,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自己也只能走不一算一步。
出了院子,小寧子湊到凝萱身邊:“你這個堂妹看著就不是好東西,難不成你一時心軟真打算救她一命?”小寧子衝著明晃晃的日光反覆瞧了瞧翠鐲,嘖嘖稱道:“要是這種好東西多些,我倒是不介意多往良媛這兒走幾遭。”
凝萱衝他翻了個白眼,哼道:“我叫人悄悄打聽了,廉國公為了叫孫女在宮中暢行,陪進來的好東西多著呢,只不過魏良媛這一病,還能剩下什麼就說不準了。魏良媛與我是死仇,不用我動手,自然有看不慣她作為的人替我來擺平,我只擺脫你一件事兒……別叫她太早死心。”
“什麼意思?”
“肉體上折磨她有什麼意思?我這個妹妹可是朵奇葩,見縫插針,心比天高,能叫她痛苦的是求不得,非所願,我要一根一根拔了她心頭上的草,”凝萱轉身回望這座在荒涼的小院,低聲笑道:“一輩子囚禁在這個地方,任其自生自滅。”
小寧子怔了怔,沉聲道:“你就有把握太子一輩子想不起這個人來?”
凝萱狡黠的衝小寧子一笑:“所以啦……這可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放心,不會叫你做虧本的買賣,魏家給我的陪嫁銀子,我送一半給你。”這個數字可稱不上是小,凝萱相信多數人都會心動,誰料到小寧子卻只是緩緩搖了搖頭:“我一個廢人,要錢有什麼用,生帶不來,死帶不去。不過是一堆廢銅爛鐵。你要是真心想報答我,就答應我一件事兒……只是這事兒我還沒想好,等將來我落難的時候再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