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蘇靈芸為何一定要在這個問題上與自己爭執不休,他知道蘇靈芸一定不是為了宋伯陵,這裡面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可……
“芸兒,你是不是害怕等我一統中原之後,便會對你三心二意?”溫子然試圖想要找到他們之間分歧的答案。
蘇靈芸很想把真相說出來,可依照這個情形,又怎麼能說?
“溫子然,時至今日,你我經歷過那麼多,我們的心早就綁在一起了,我不會懷疑你什麼,我這樣阻攔你,都是為你好,你若是真的在乎我,就答應我的要求。”
這是威脅嗎?如果不答應,那她會怎樣?
溫子然別過視線,遲遲不肯作答,氣氛一度陷入了僵局。
蘇靈芸知道這件事不是一時半會便能勸服,她輕嘆了口氣,索性岔開了話題:“好了,看你一副愁雲慘淡的樣子,我現在不逼你了,但是你好好的想想我的建議,我們怎麼說也是死裡逃生,應該開心才對,碧君現在一定在丞相府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我要先混進丞相府給她報個平安,一塊去嗎?”
溫子然搖搖頭,自有打算:“不了,我要去風叔那裡,告訴他南宮止已死的事情,順便和他商量一下起軍的事宜。”
蘇靈芸點點頭,聳了聳肩膀:“那我們就此別過,明日在你的葬禮上見嘍。”
她笑著跟溫子然擺了擺手,便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溫子然望著蘇靈芸漸行漸遠的身影,心裡不免有點擔憂,他們之間現在已經出現了矛盾,不知道這矛盾,會不會有發展的趨勢,若是那樣,不知芸兒是不是還會重蹈那日在唐國都城的覆轍。
蘇靈芸一路小跑著回到了月苑,還以為韓碧君會著急地在庭院中寢食難安,誰知,她一進門就看到韓碧君不緊不慢地正用剪刀修剪著眼前的盆栽。
蘇靈芸有點小失望,她放輕腳步想要過去嚇她一跳,可手剛剛舉起,就聽到韓碧君清冷的聲音:“來都來了,還玩這種小孩子才玩的把戲,無不無聊。”
得,被發現了。
蘇靈芸只能乖乖地從韓碧君的身後走到她的身側,低頭凝望著她修剪好的盆栽:“你怎麼知道是我啊?你怎麼不猜是杏兒啊?”
韓碧君將盆栽往裡面擺了擺,之後才抽出空來回答:“每個人的腳步聲都不一樣,我是學武的,難免對這些敏感一些。”
“那也不對啊,我都消失一天一夜了,碧君難道你就不著急嗎?”
韓碧君推過輪椅,與蘇靈芸面對面,笑道:“因為我相信靈芸,有你在,不僅子然能化險為夷,你們還能完完整整的回來,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蘇靈芸一撇嘴,索性找了一塊石頭就坐了下來:“對啊,我是凰族靈女嘛,碧君,你都不知道,這一天一夜可是發生大事了。”
“什麼事啊?”
溫子然體內有詛咒的事情,只有韓碧君知曉,蘇靈芸也只能跟她吐吐苦水:“溫子然的詛咒甦醒了,昨晚他突然發狂要殺我,還好我及時用血將他的詛咒壓制了下去,這才沒事。”
韓碧君臉色微變:“那子然沒事吧?他知不知道……”
蘇靈芸見韓碧君一臉緊張的模樣,忙拍拍自己的胸脯:“放心,我是誰啊,只要我活著,溫子然就算是引發了詛咒,我也能用我的血給他壓制下去,他不會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了,說不定那一日,我也就找到可以解決的辦法了。”
韓碧君真是羨慕蘇靈芸這麼樂觀的心態:“對了,子然人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蘇靈芸嘟了嘟嘴巴,壓低聲音道:“明日韓太后不是要在宸王府給溫子然舉辦葬禮嗎?溫子然肯定是想來個詐屍,嚇嚇他們罷了。”
聽到溫子然無恙,韓碧君也就放心了,她忙吩咐杏兒讓廚房給蘇靈芸做幾道菜,畢竟剛從深淵中出來的人,那一天一夜一定沒有吃東西。
韓碧君這麼貼心,蘇靈芸欣喜地跳起來,一把抱住了她:“碧君,你這是瞭解我,你要是不提,我都忘記我還有個肚子了,愛死你了!”
翌日,宸王府上下全都是一片白淨,白色的燈籠,白色的布綢,白色的蠟燭……
管事的在門口迎接著朝堂上特意來奔喪的各位大人,韓睿和韓碧君也是一身素衣而來,正巧他們前腳剛剛邁進府門口,皇宮的轎輦就到了,韓太后牽著小皇帝從轎上下來。
廳堂的正中央擺著一具空棺材,因為找不到溫子然的屍體,所以只能藉口說是掉下深淵,不見屍首,牌位上端正地寫著“先王之子宸王南宮宸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