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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她極為確定就是這裡,於是從隨身帶來的醫用工具包裡取出手術刀,切開縫合頭皮的細線,掀開頭皮,仔細觀察顱骨被開啟後遺留下的傷痕。

“雪陽,我想我找到關鍵的證據了。”她指著顱骨右側的一個開放性傷口說道,“你看這裡,這個口子,這是兇手開顱的第一刀,在頭皮和顱骨上留下了一個奇怪的口子。其內凹陷,邊角平滑,這是一種奇怪的刀具形成的。我剛才仔細想了一下,這應當是玉婉刀留下的痕跡。”

“玉婉刀?”雪陽皺起眉來,她雖然活了這麼久,卻從來沒聽過這樣的刀名。

“玉婉刀是木雕刻刀的一種,俗稱‘和尚頭’、‘蝴蝶鑿’,刃口呈圓弧形,是一種介乎圓刀與平刀之間的修光用刀,分圓弧和斜弧二種。在平刀與圓刀無法施展時它們可以代替完成。特點是比較緩和,既不像平刀那麼板直,又不像圓刀那麼深凹,適合在凹面起伏上使用。”陸之謠一邊用自己的手術刀比劃著,一邊解釋道。

雪陽汗顏,真是孤陋寡聞了,確實,她活了這麼久,卻從未關注過雕刻這一行當,自然不會知道這些。

“謠兒果真博學多才!”雪陽絲毫不吝嗇自己的稱讚。

“我也是曾經有一段時間對刀具很感興趣,把各行各業的用刀都研究了一遍,不然也不會知道這些。”陸之謠在黑暗中紅了臉,小聲解釋了一句。

“那麼,這個傷口只能是玉婉刀形成的嗎?不能是別的類似的刀具形成的?”雪陽厚道地迴歸主題問道。

“嗯,我想不會有比玉婉刀更趁手更現成的工具了,這個切口是一次性一口氣完成的,玉婉刀本身就是非常特殊的工具,它形成的傷口,應當是獨一無二的。關鍵是,陸之風他…本身學的就是木雕。”說到這裡,陸之謠頓了頓,面上表情顯得有些晦澀不明。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若是別的什麼人也有玉婉刀,正巧就是拿了玉婉刀開了顱,這不能成為決定性的證據啊。”黑子這時忽然發言道。

“首先這個切口的切入角度很特殊,你看,我用右手拿著刀,想要形成這樣的切口,是不是很彆扭?”陸之謠拿著自己的手術刀比劃道。

“恩恩。”雪陽和黑子排排蹲在陸醫生身旁,默契地一起點頭道。

“所以用左手開顱,就非常自然了。陸之風就是左撇子。我知道…”陸之謠見黑子又要打斷她,抬起手讓她稍安勿躁,說道:“我知道,這還不算是決定性的證據。不過,我想說的是,我一開始發現的違和感,是來自那座鼎。屍體給我的啟發,讓我忽然想起那座鼎有著奇怪的違和感。我第一次看到那個場面的時候,並沒有在意鼎如何,因為那…場面太可怕了。但是最近這兩天我反覆想起那個場面,那座鼎反而在我腦海裡清晰起來,那座鼎的右側花紋處缺了一塊,看起來像是磕碰引起的。

我們假如兇手抱著鼎移動,如果他是右撇子,自然右手的力量更大,當他抱著那麼大的鼎在狹窄空間裡移動時,身子一定是右側的,視線也會關注右側,也就是前進方向。那麼,鼎右側形成缺口的可能性就很小。而當他是左撇子的時候,情況則正相反,在右側形成磕碰缺口,就很有可能了。

當他將鼎抱入客廳之後,他是不會刻意轉動鼎的,因為那座鼎的鼎身本來是圓形,無論怎樣擺放都是一樣。所以,我們開門看到的場景,就是兇手背對著門抱著鼎放下的原始位置,應當沒有改變。”

“如果說兇手曾經抱著鼎在某個狹小的空間,比如樓道中移動過,那麼為何警察那裡並沒有找到相關的監控錄影?”黑子又提出了疑問。

陸之謠眉頭一皺,說道:

“這確實很詭異,我住的小區裡監控錄影很多,進出口,電梯裡,樓道里,走廊裡都有,如果他來了,那麼一定能拍到。這個先不論,咱們先把監控的事情放一邊,我想我們或許能在樓道里找到鼎磕碰留下的痕跡,警察的痕跡蒐證並沒有擴充套件到樓道里。而且,我記得陸之風考上餘杭美大的時候,大伯父送給他的禮物就是一套專門定製的刻刀,那是世間獨一無二的一套刻刀,如果陸之風使用的就是這套刀具,那麼用他的刻刀與傷口進行微物證對比識別,就能確鑿證據了。”

陸之謠話音剛落,忽然“叮鈴鈴”的鈴聲在漆黑寂靜的殮屍庫內響起,聽得人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聳立。

“原來是我的電話。”陸之謠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剛才著實嚇到她了。雪陽從她口袋裡取出手機,代替她接通,畢竟陸之謠現在的代言人就是她。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