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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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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現在我依舊是這樣認為的。謠兒長得和她的父母親都不太像,弟弟和弟媳雖然都是相貌出眾之人,但卻不可能生出那樣傾城絕世的女孩。謠兒五官中雖然留著弟弟和弟媳的影子,可她的容貌,幾乎和神話傳說中的女神一般,讓人產生她不似人的錯覺。這或許是這麼多年第一直難以對她產生親近之感的原因之一。

可在淞滬經歷了謠兒在面前被擄走的那一幕,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一家人在一起是多麼的難能可貴。即便不詳又如何,那也是我的親人,我們的血管裡留著相同的血液。想當年謠兒出生的時候,我可是第一個抱她的人,就連弟弟都在我後面。如今看著謠兒亭亭玉立的模樣,一股子心酸卻犯上了心頭。

唉,人老了,往事總在眼前走馬燈般地過,就愛回想過去。說來,謠兒真的算是我半個女兒,但我們如今卻也比陌生人強不了多少。不知以後,我還能不能彌補當年給謠兒造成的心理傷害,或許,我有生之年也都看不到她再對我撒嬌的模樣了吧。】

寫到這裡,絮絮叨叨的筆跡停了下來。穿著睡衣,帶著老花鏡,坐在床頭,拿著老牌的鋼筆認真書寫的大伯父的模樣彷彿就在眼前,卻漸漸模糊在了淚水之中。“啪嗒”,大滴的淚水灑落在大伯父最後的字跡之上,暈開了筆墨。陸之謠以為自己不會如此難過,但她發現自己錯了。

1月8日,綿延了兩日的陰雨依舊沒停,今日發展成了大雨。南郊的墓園,身著墨黑呢子大衣的雪陽撐著漆黑的直柄大傘,站在蹲在墓碑前的陸之謠身旁,雨傘牢牢罩住了陸之謠的身子,雪陽自己頭頂沒有一點遮擋。不過雨點並不能沾上她的身,實際上,陸之謠身上也並無雨點,雨點在墜落到距離她身體幾厘米時,便消失不見了,好似她的周身有一層看不見的隔絕空間。當然,這是雪陽的力量,這把傘,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來參加葬禮的人已經離去,只剩下她二人還在墓前。陸之謠雙手合十,對著陸氏之墓說著最後的話:

“小琳,姐姐會經常燒好吃的好玩的給你,希望你在下面不會無聊。大伯母,謠兒從未孝敬過您,雖然您或許不喜謠兒,但謠兒依舊會經常來為您掃墓。大伯父,感謝您多年的養育之恩,原諒謠兒從前的不懂事,謠兒不懂您,從來不懂,如今懂了,卻…太遲了…”說到這裡,陸之謠哽咽著,說不下去了。她只能站起身來,深深對墓碑鞠了一躬,任淚水混合著雨水滴落在青磚地面上。

雪陽靜靜站在一旁,沒有言語,沒有安慰,因為她知道陸之謠此刻不需要那些空洞的安慰話,她需要的只是默默地體會這些傷痛,默默地明白一些道理,默默地成長。自己只需要安靜地陪在她身旁,就足夠了。

“噠…叮鈴…噠…叮鈴”大雨滂沱中,一串奇怪的聲音卻清晰地傳了過來,雪陽鎖眉,扭頭看向聲源傳來的地方,只見大雨迷濛中,墓道的那一頭,走來兩個人影。其中一人手中杵著一個長條狀的東西,仔細看,發現原來是一杆模樣古怪的錫杖。再仔細看杵杖人,更是古怪。只見此人一頭長長烏髮幾乎要垂地,頭上戴著一頂斗笠,身上穿著樣式奇特,似僧袍又似道袍的黑白相間的衣物。更加奇怪的是,這人戴了一張古怪的面具,看起來應當是戲劇中的臉譜。雪陽對戲劇有一定的研究,分辨出這臉譜是道教中鬥姆元君的臉譜。由於看不清面容,雪陽只能勉強分辨出她的性別是女性,雨水同樣是不沾她身,她面具下半被卸下,紅口白牙中叼著一根做工精巧的細長煙杆,菸斗中冒著嫋嫋白煙。

此人一來,雪陽心中立刻升起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渾身的細胞都開始警戒起來。她兩步跨到陸之謠身前,將她擋在了身後。

陸之謠也疑惑地望去,除了看見這個奇怪的人之外,她還注意到此人身旁的另外一人,那人穿著一件藏青色的衛衣,一條經典款的牛仔褲,腳上一雙人字拖,露出發青的腳趾。兜帽罩住臉孔,黑漆漆一片。他身材魁梧,周身泛著黑氣,腳下的影子忽長忽短,詭異非常。

此二人在雪陽前五米處頓足,那個戴著鬥姆元君臉譜的女人開口,聲音冰寒陰鷙,可怕無比:

“沒想到…竟會在這裡遇見雪狼上神。阿風啊,你選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