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只有你,可是話到嘴邊他又說不出來了,或許是覺得這種話太矯情,又或許是覺得說這種話太難為情。
葉亦歡只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知道,她差一點就要和你走進婚姻的殿堂了,都是被我給攪合了,都是我的錯。”
男人和女人的重點果然不在一個層面上,這樣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簡直要讓凌南霄背過氣去了。
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個女人牙尖嘴利起來真是分分鐘能把人噎死?又或者說,當你在乎一個人的時候,她的任何一句話都能打擊到你。
凌南霄不想再跟她糾纏這個無意義的問題,嘆了口氣,沉下臉色道:“我今天是來問你,你之前有沒有和申恬結怨?比如說你們倆有沒有什麼大的過節或者爭吵之類的?讓相互之間都有了心結?”
“過節?”葉亦歡微怔,隨即笑了笑,“我倆最大的過節不就是你嗎?”
她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終於激怒了凌南霄,他陡然提高聲調喝了一聲,“葉亦歡!你非得這麼跟我說話嗎?!”
她也無奈,“那你想讓我怎麼和你說話呢?”
過去她在他面前謹言慎行,他說她裝柔弱扮可憐。現在她在他面前用最平淡的語調和他對話,他卻又覺得不滿。
他的陰晴不定,她真的應付不來了,已經太累了。
凌南霄仰頭嘆了口氣,煩躁的拉了拉領帶,儘量讓自己平靜的對她說:“你聽我說,我前兩天發現申恬甦醒的時間不對,她應該是一年前就已經甦醒了,可是卻一直躺在床上裝病,我不知道她這麼做的用意何在,所以我想問你,你倆以前關係那麼好,你知不知道她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她以前有沒有學過表演?又或者是……她對你有什麼怨言和不滿之類的?”
這番話的資訊量未免有點太大,葉亦歡錯愕的望著他,半晌都沒能從他的話裡回過神,用最快的速度在腦子裡整理他話裡的意思。
須臾之後,她才訥訥的問:“你是說……申恬早就已經醒來了?”
“對,而且醒來很久了。她在床上躺了一年都沒被人發覺,所以我才問你,她是不是學過表演?比如學過裝睡之類的?”
“怎麼可能?”葉亦歡搖頭,“她大學和我一樣,讀的都是設計專業,那時是我倆關係最好的時候,連選修課都選的一樣,她如果學表演,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就奇怪了……”凌南霄咬了咬牙,又問道:“那你倆以前有沒有因為什麼事鬧過矛盾?雖然當時可能沒在意,但是心裡都有芥蒂的事情?”
這種事還用問嗎?
葉亦歡無奈的瞥了他一眼,苦笑道:“我倆最大的矛盾不就因為你嗎?你倆戀愛之後,我和申恬的關係就沒有以前那麼好了,後來你倆結婚……我倆的關係幾乎就降到了冰點。那場車禍,應該是關係破裂的導火索吧,畢竟……破壞她婚禮,害她流產的人是我,她怎麼可能不恨我?”
都說防火防盜防閨蜜,沒想到她最後也狗血了一把,閨蜜和最愛的人在一起,而她只是那個不被愛的旁觀者。
誰說只有紅顏禍水的?其實男顏也是一場禍水。
凌南霄也被她的話說的啞口無言,兩個人一時都沉默不語,彷彿都觸碰了各自的禁忌一樣,不知該怎麼繼續下去。
許久之後,還是凌南霄率先打破了沉默,聲音凝重道:“無論怎樣,你這段時間都要小心一些,不管是出行還是怎麼樣,都要事事留心,身邊儘量能有一個人陪著你……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跟在你身邊……”
他越想越覺得申恬這個女人不簡單,女人的報復心是很可怕的,如果她真的和葉亦歡有過節,難保她不會對葉亦歡使手段。
他本是一番好意,在葉亦歡聽來卻諷刺到了極點,她冷笑一聲道:“凌南霄,這就是你的目的嗎?千方百計的把我趕走,現在我走了,沒人纏著你了,你又覺得沒意思了對不對?所以又用這種藉口來接近我?你覺得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有意思嗎?”
凌南霄驚愕的望著面前的女人,他一片好心的為她著想,怕她有危險,可是卻被她三言兩語就貶低的這樣不堪。
他說不清自己心裡現在是怒是氣,是疼還是酸,總之心裡很複雜,就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葉亦歡你什麼意思?”他隱忍的怒氣牽帶著聲音都在顫抖,“我是在關心你,你居然懷疑我動機不純?!”
“關心我?”她冷笑,諷刺的看著他薄怒的臉色,“凌南霄,你覺得我還能相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