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煙花依然那麼絢爛,喜氣洋洋的氣氛卻無法感染面前的女人,她已經低低的抽泣起來。
錢源脫掉自己的大衣,上前一步披在葉小瑜身上,擁著她溫聲道:“我在這裡等了你將近三個小時了,帶了martell的白蘭地來請你喝,難道你忍心讓我白跑一趟?”
他的手冰涼的嚇人,葉小瑜仰頭對上了他清明的眸子,擦掉眼淚點了點頭。
這一夜,錢源和葉小瑜坐在陽臺上分享了一整瓶白蘭地,他還帶了油封鴨和鵝肝醬,過著傳統的大年卻喝著洋酒,中西結合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她到底不是他認識的那些名媛淑女,喝個酒也要矯情半天。葉小瑜在錢源面前永遠也不用顧及形象,再好的美酒珍饈到了她面前也跟一份八塊錢的麻辣燙加百事可樂一樣,即便吃的狼吞虎嚥,他也不會覺得她丟人,反而覺得她無比真實單純。
還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啊。
口感輕柔,氣味芳香的martell,葉小瑜像喝白開水一樣灌了一杯又一杯,她本來就不勝酒力,大半瓶白蘭地灌下了肚,臉上也染了醉人的緋紅,靠在錢源身上牛頭不對馬嘴的亂說著什麼。
新年的鐘聲敲響的一刻,錢源回頭看了看靠在她肩上的女人,溫柔而安靜,臉上還帶著淚痕,像一隻走失的麋鹿一樣。
他輕輕嘆了口氣,抬手拭掉了她臉上的淚。
民。國有名的哲學家金嶽霖一生傾心於才女林徽因,即便林徽因身邊有梁思成和徐志摩這樣的追求者,他也始終如一,終身未娶。
有時候錢源倒希望葉小瑜是林徽因,那他寧願做金嶽霖,一輩子不娶,看著她幸福。
當然,前提是她必須要幸福。
*
自除夕夜那晚和凌南霄發生了關係,葉亦歡第二天就買了回京都的機票,邢漠北的電話一直不通,她給gary留了一句話便走了。
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是第三天中午才到的京都,小瑜這個時候應該也很忙,她也沒有打電話,下了飛機便打了車回了南江別墅。
入鄉隨俗,中國的節日果然是在自己國家才有氣氛,就連計程車上也放著晚會廣播,逃離了陌生的國度,葉亦歡覺得就連呼吸都變得順暢輕鬆了好多。
然而當她回到南江別墅,開啟家門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葉小瑜正和錢源在廚房做飯的景象。
準確的來說,兩個人不是在相安無事的做飯,而是在接吻,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錢源在強吻。
灶臺上的湯鍋還在咕嘟咕嘟的冒泡,錢大少把葉小瑜困在流理臺和自己的懷抱之間,吻得眷戀而又痴纏,就連葉亦歡開門進來都沒有發現。
葉亦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走進廚房關掉火,那兩個人這才發現房子裡憑空多出來一個人,葉亦歡看了他們一眼,笑得意味深長,“你們繼續……”
葉小瑜的臉一下漲紅了,一把將錢源推出去老遠,拉著她解釋道:“姐,你別誤會……”
錢源也點頭,一本正經道:“嗯,葉子姐你別誤會,我們只是接個吻,沒做別的。”
他這話簡直是越描越黑,眼看葉亦歡都快要爆笑了,葉小瑜臉都紅成了豬肝色,簡直是抄起手邊的平底鍋拍死他的心都有了。
她回來的也真是會挑時候,正好趕上他們都把午飯做好了,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吃了一頓飯,葉亦歡越看越覺得錢源和葉小瑜簡直是絕配。
錢源也毫不客氣的點頭應和她,“這叫大姨姐看妹婿,越看越順眼。”
葉小瑜一口雞湯噴了他一身,眼角抽搐的看著他,“你丫中二病又犯了是不是?”
吃過午飯之後,錢源就走了,姐妹倆窩在沙發上看春晚的重播,葉小瑜忽然問她,“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有可能要在那裡待一段時間的嗎?”
“覺得沒意思,就回來了。”
她這副模樣一看就是有事,葉小瑜也不多問,只撇了撇嘴道:“明天我要去跟許揚參加一個壽宴,晚上就不回來了,你自己解決晚飯吧。”
“嗯,你自己當心。”
轉眼間就已經是大年初三了,年前年中這麼久,葉書華竟然一個電話都沒有給兩個女兒打過,兩姐妹也是眼不見心不煩,葉小瑜起碼還有母親要探望,葉亦歡連母親也沒有了,只當遮蔽了葉家所有的訊息,一個人窩在葉小瑜的公寓裡。
葉小瑜不在家,她一個人也懶得做飯,隨便套了一件衣服去超市裡買了些食材便準備湊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