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狂熱而給二老造成的傷害。
崔巍返城後,被安排在一家街道小集體企業裡工作。後來因為能力突出,在大家的一致推舉下,帶頭對該企業實行了承包經營,並自然而然地當上了經理。企業效益逐年提高,崔巍個人的收入也開始成倍地增長。
1990年,14歲的女兒要上初中了,於是,他和馮雪商量,把女兒接回了北京上學。
女兒走後,已是州政府副秘書長的馮雪,工作熱情一下子冷了下來。多年形成的正統理念告誡她:寧肯讓位不幹,也不能在位糊弄著幹。於是她主動提出退下來,到責任不是很大的市不發達地區促進會工作。馮雪剛去不久,唐戈也來這個單位報到了。當時唐戈思想消沉,人很委靡的樣子,整天和誰都說不上幾句話。
股海別夢 唐戈病逝(6)
有一天,州飲料廠送來一批庫存積壓的飲料,因為都快過保質期了,沒法外送,所以工會就安排在促進會內部作為福利發放。唐戈的宿舍離馮雪家比較近,於是他下班順便,也幫馮雪把兩箱飲料送回了家。放下飲料,馮雪說請唐戈下飯店,唐戈也沒拒絕。到飯店點菜時,馮雪問唐戈愛吃什麼,唐戈說愛吃油大的東西,尤其愛吃肉。除了人肉,什麼肉都愛吃。馮雪問他有什麼忌口的,他說忌吃過橋米線。於是馮雪給唐戈點了幾盤肉菜,兩碗米飯,自己則要了一盤清炒野山菌,看著唐戈狼吞虎嚥。
馮雪看過唐戈的檔案。她對這個應該叫自己阿姨的年輕人很有些好感,覺得在他身上有自己當年的影子:激情澎湃,勤奮好學,理想主義,受挫後易於意志消沉,但在本質上卻永遠也變不了壞。
“唐戈,今後你就打算在機關裡這樣混下去嗎?”馮雪單刀直入。
“慢慢等機會吧。”唐戈連頭都沒抬。
“想等到什麼時候呢?”
“嘿!到什麼時候算什麼時候唄。”
“你這種想法可不對。人一生只能幹成那麼幾件事,全憑年輕時的那股衝勁。等過了40歲之後,像我這樣,就該主要考慮個人和家庭了,做事業的雄心壯志就消退了。”
唐戈用紙巾擦了擦嘴,抬頭看著馮雪說:“馮主任,我到您這兒實際是來療傷的。畢業後這幾年我走得很不順,一腔振興中華的熱血,不斷遭遇冷水瓢潑。我自信自己有能力,在一生中能幹成那麼幾件大事,但這第一需要機遇,第二需要心態。我覺得我目前的心態還沒有調整好。”
“對於喜歡做事的人來說,只要有事情做,就會有好心態,不需要什麼調整。人活一輩子,就是為了3個字:名利情。情可以生死相接,而名利則來得晚走得早,都會在個體退出社會舞臺之後消失掉。所以應趁著衝勁,能抓到的,都把它盡力抓到手。等時機一過呀,一切都會變得沒有意義。”馮雪頭腦很清醒:自己情有了,名夠了,現在和後半生就差錢了。
馮雪的“名利情人生觀”後來經李思恩改進、發揮之後,反過來對唐戈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使他在個人、家庭與情人問題上,沒有最終釀就大錯。
在這之後不久,唐戈和馮主任就策劃、籌建起了景開公司。不過促進會只投了很少的錢,流動資金主要是靠唐戈個人借的。馮雪兼任公司董事長,唐戈出任總經理。1993年底,為了給公司上市爭取指標,在京城活動方便,馮雪屈尊出任州政府駐京辦事處主任。現在,1995年春節前夕,上市在即,成功就在眼前。一旦股票上市,屬於馮雪個人的14個賬戶裡的股票,少說也值200萬。
然而,馮雪回京工作這一於公於私都有利的好事,卻有人不歡迎。
這個人就是她的丈夫崔巍。
崔巍在父親去世之後,一直和母親同住。1990年他們單位分給他一套新的單元房,於是他接來了女兒,讓孩子和奶奶一起搬進新房,他自己則仍舊住在父母留下的老房子裡,說是圖上班近。但實際情況是,他此時已經有了外遇。
馮雪回京後,崔巍不得不搬回新房去,和全家人住在一起,並謊稱老房子已經被他租了出去。但有一次,崔巍去給老房子交水電費,馮雪發現不對勁了:哪有房東替房客交水電費的道理!於是開始暗中跟蹤,結果還真讓她給堵著了。那女的確實天天住在那兒,但卻不是租著房子的房客,而是被崔巍包養著的二奶。
一年多了,馮雪和崔巍揹著孩子和老人,已經單獨談過了好多次。崔巍的態度一直很好,把一切錯誤都攬在了自己身上,說自己意志薄弱,忍受不住生理和精神上的寂寞與煎熬,做了這等見不得人的臭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