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掃了一眼在下面的記者,把特地備的黑色帽子、黑色框鏡、黑色口罩拿了出來,一一戴好,轉身走出大廳。
取了帽子、摘了口罩,去約定好的咖啡廳,左嘉琪已經等在那了。
左嘉琪坐在咖啡廳的臨窗卡座裡,遠遠地就看到許念痕戴著框鏡走了過來,倒是讓她想起了大學時代的那個他,也是這樣一副黑框眼鏡和一身乾淨的氣質。
夏楠不知道說過多少遍呢。
“不好意思,送蘇杭上飛機,來晚了。”許念痕落座。
“送蘇杭上飛機?”左嘉琪忍住笑,說道:“沒事。說今天的正事吧,昨天那麼晚才打電話給我,還特地約在這,Lee可是會有意見的。”
“情況特殊,下不為例。至於Lee,應該只是你一句話的事。”許念痕雖不苟言笑,但也不至於呆板木訥,自然知道對方只是在開玩笑。
想到Lee,左嘉琪露出甜蜜的笑,“那倒也是。”
像是被感染了般,許念痕也想到了夏楠,“她答應了?”
沒頭沒尾的一個問句,左嘉琪卻瞬間聽懂了他是在說夏楠,“答應了。怎麼,你昨天沒去找她?”
他抿了一口他的藍山咖啡,氣定神閒地答了一句:“怎麼,我應該去找她?”
“得了,少給我裝。伴郎的事你考慮好了沒?”
“我記得我已經拒絕了。不過,我倒是有個好人選,蘇杭怎麼樣?”
“許先生,我的婚禮並不是缺伴郎,自己不來就算了,你還給我指定人選。不過,既然你如意算盤都打好了,我也不好意思推脫不是。”
許念痕笑了笑,“嘉琪,和你說話很輕鬆。”
左嘉琪:“多謝誇獎。所以,說正事吧。”
許念痕也不磨嘰,單刀直入地問:“公司,你什麼時候可以接手?”
“你不是幹得挺風生水起嗎?我接手的意義是?”
“子凌集團總經理要結婚的訊息我已經放出去了,而現在結婚的是你不是我。”
左嘉琪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故意道:“反正你又沒說具體的婚期,不如,你早點向夏楠求婚怎麼樣?還是說,你沒信心她會答應?”
許念痕撫額,不理會她的提議,“你知道我的想法和計劃的,而且,這也是當初的承諾。公司本來你們家就有份,由你接手最恰當不過。”
“你也知道,那個承諾只是我要的一份保障而已。如今夏楠被你護得好好的,我接手沒有太大的必要。”
他介面道:“你就沒想過以後我們會有感情破裂的可能嗎?作為叔叔阿姨的女兒和夏楠的姐姐,你接掌公司才是最好的保障。”
“那麼,你們會嗎?”左嘉琪輕鬆地不答反問。
看來之前說和她說話很輕鬆是個錯誤的認知,“我不會允許。”
嘉琪愣了一下,才領會他的意思是:他不會允許他們的感情有破裂的可能性存在。
罷了,“Lee還不知道呢,到時候我搖身一變成了總經理,他要悔婚怎麼辦?”她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唉,那個到底是總經理還是董事長啊?”
嘉琪和夏楠已經做了二十多年的姐妹,兩人的言行相互之間總會有些影響,剛剛嘉琪的那句話就像活了夏楠的語氣。
“你隨意。Macquarie University(麥考瑞大學)的金融碩士有選擇的權利。”許念痕失笑,“關於婚禮,我想Lee只會想提前吧。”
Chapter 11
“有個問題我比較感興趣,”左嘉琪假設著,“要是我沒答應,你會怎麼處理?我不信你只有一套方案,而且還把寶全押在了我身上。”
許念痕淡淡道:“但是你答應了,這便是最好的結果。”她說對了,他是還有別的方法;但她也說錯了,他是個謹慎的賭徒,事關夏楠,他不會冒險把所有的寶都押在同一個人身上,儘管那人是她的姐姐。不過於現在而言,這些都是次要的了。
“看來你是早已篤定我會答應了。”
“因為我知道我們的出發點是一樣的。”想到一事,許念痕取下他的黑框眼鏡,繼續說:“鑑於此,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先和你交代一下,有件事我自作主張了,我想我們已經被偷拍了。”
啊?
他又將黑框眼鏡戴上,站起來微微欠了欠身,“代我向Lee表達我的歉意。”
——
左嘉琪看到網上的娛樂新聞,才徹底明白許念痕昨天在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