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翹著二郎腿端著茶杯,一個抱著一把長刀側坐著一動不動。
兩人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他一番,之前任由他一番大吵大鬧都端坐不動。
這盧公公冷眼質問道:“你們兩個是何人?”
“張鶴松人呢?”
王七郎眼睛端著杯子吹了一口:“我們兩個?”
“我們兩個就是那敢和齊王府唱高調的窮道士。”
他抬起頭望向了這公公。
目光一對上,這盧公公就感覺天旋地轉,自己失去了意識。
不僅僅是他,在場的所有齊王府之人,全部都瞬間目光呆滯,站直在原地。
這位盧公公搖搖晃晃,說了一句。
“走!”
“回去!”
出門還摔了個嘴啃泥。
來時洶洶,去是匆匆。
齊王府。
宮殿重重,猛士披甲持戟而立,各個角落不僅僅有著士卒站崗,還有隊伍來回巡邏。
硃紅樓閣之內,主位上坐著一個金冠束髮,腰配龍紋玉飾的青年。
剛剛那囂張跋扈的盧公公,此刻額跪在這青年面前就好像一條老狗。
“怎麼糊的一身泥?”
長生觀弟子對外都是自稱長生觀三字,這青年開口卻說出的是:“長生仙門有什麼回應。”
然而面前的家奴半晌沒有回應,等到齊王世子李軾疑惑的目光看下去,這人卻突然猛力磕向了地面。
磕得地板砰砰作響,額頭見紅。
門外守候的奴僕也一個個跪下,如癲如狂,口中還高喊著。
“我錯了!”
“我錯了!”
“我錯了!”
齊王世子李軾立刻臉色大變,看向了一旁的屏風後面:“火頭陀!”
“這是怎麼回事?”
角落裡一位帶著頭箍身穿粗布衣裳的滄桑男人站了出來,其落魄蒼老和世子李軾的華貴英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人名叫火頭陀,乃是齊王世子招募的奇人異士之一。
火頭陀撥開了盧公公的眼皮,在他眼中看到了一雙眼睛,他一對視上都感覺心神一陣模糊,耳畔甚至響起了陣陣呢喃細語。
他立刻從腰間掏出了一木魚,用力敲響。
“咚!”
所有人立刻倒地,昏睡不醒。
火頭陀這才說道:“他中了幻術,其他人也都中了幻術。”
“這人幻術厲害,映入人心池化為幻境,而且還能同時對這麼多人施術。”
李軾聽到有人竟然敢對齊王府的人施術,立刻拍案而起:“狂妄!”
世子讓人將面前昏睡的宦官抬下去,才隱隱平復怒氣,再度問火頭陀。
“有多厲害,和你一般的陽神境?”
火頭陀搖了搖頭:“不清楚,得真正交手才知道。”
“不過一眼能夠達到這種地步,陰神境一般不大可能辦到,魂重五六羽以上的天生修道種子我也見過,達不到這種地步。”
“目前看情況應該是是通天嶺上下來人了,咱們最好還是不要發生正面衝突為好。”
齊王世子李軾冷笑道:“這長生仙門盤踞東海數百年,我大宣立鼎之後才蟄伏不出。”
“如今總算是肯冒頭了,如此一來,本世子也不用再想別的法子逼他們出來。”
火頭陀隱隱勸誡:“長生觀雖然已經數十年未曾入世了,聽聞那太玄上人更是已經證道鬼仙位業。”
“前朝這些人物攪動風雲,我大宣朝立鼎之後雖然壓制住了這些上個時代的人物,但是相互之間也是保持一種平衡狀態,世子還是莫要逼迫得太過切了。”
世子沒有說話,手撫摸屏風一路前行。
走到盡頭的時候驟然轉過頭來,死死的看著火頭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自稱一句世外之人就不服大宣王朝管轄了?那這天下還是不是大宣的天下嗎?”
“我就要讓這長生觀知道,誰才是東海府的主人。”
“這些不服王命的修行之人,我要讓他們一個個最後都跪在我的腳下,俯首稱臣。”
他還有一句話藏在心底裡沒有說出來。
我要讓天下的修行人知道,誰才是天下的主人。
火頭陀立刻跪在了地上:“是!”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