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玉沁還是一陣心痛,心裡疼的有些發木,別的女人要來佔孃的位置了,她以後得管別的女人叫母親了,二姐姐都和她說過這些,姐姐會護著她的,慎哥兒也說過會護著她的。
玉沁笑道,“那是爹爹的大喜事,女兒替爹爹高興。”
玉沁這份強裝出來的平靜太明顯了。
李鳴唯心裡不禁一軟,向玉沁招招手,玉沁只是呆呆的站起來並不肯過去了,倒是李鳴唯暗歎一聲,起身走過去,玉沁嚇得就往後退,張著驚慌失措的眼睛。
李鳴唯無奈極了,只好負著手踱來踱去,“為父也實在沒辦法了,原想著為你娘守一年的孝,只是你們祖母不習慣庶務,家裡總得有人主持中饋,侯府的體面還得撐下去,讓你們幾個住在外面實在不妥當,慎哥兒他自己還是個孩子呢,他又能護著你們多久了。”
玉沁只是木木的聽著,玉芳手裡的帕子都要揉爛了。
李鳴唯傷感了一回,見兩個女兒這幅神態,不覺有些好笑起來,這些話犯得著和兩個丫頭說嗎,轉頭問張順家的,“送來的那些箱子都檢視沒有?你幫著收拾出來,先登記造冊,留給她姐妹倆做陪嫁,這件事先瞞著老夫人,也別讓不相干的人知道了。”
張順家的欣喜的應了一聲。
李鳴唯又看著玉芳,“為父以前疏忽了你,我們李家的女兒不肯受辱,芳兒挽回了侯府的名譽,爹爹都記在心裡呢,將來給你八十臺嫁妝,打發你風風光光的出嫁。”
玉芳庶女的身份能得三十臺嫁妝已經不錯了,八十臺嫁妝是嫡女的身價了,李鳴唯以為玉芳得欣喜欲狂,沒想到玉芳嚇得小臉慘白,一下子就跪下了,“女兒不敢要那些,女兒丟了臉面不敢有非分之想。”
李鳴唯心中不快,玉芳畏畏縮縮的樣子實在太氣人了。
張順家的連忙屈膝一禮,“奴婢替四小姐謝謝侯爺恩賜,四小姐心裡感激的,只是四小姐年輕面嫩,女兒家就不好意思了,侯爺別怪罪才好。”
哪裡是面嫩怕羞,分明就是怕的。
李鳴唯藉著臺階下了,“那些東西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麼,你兩個都分了吧,你們母親活著的時候也該一樣一樣幫你們置辦了,繼母未必願意管著你們,有了這些個將來再添補一回也差不多了,沁兒你將來和你姐姐一樣,也是一百二十臺的嫁妝,爹爹不會虧了你。”
玉沁嘟囔一句,“女兒出家修道呢。”
李鳴唯瞪她一眼,“你少把修道給我掛在嘴邊上,那原是不得己。”
李鳴唯懶得搭理兩個女兒了,又問了敏哥兒和謹哥兒幾句,他倆讀書去了,慎哥兒在家裡請了先生,李鳴唯聽了倒是很滿意,兒女都不用操心,這有多好呢,打發兩個女兒出去了,李鳴唯來到慎哥兒的書房,又重新思慮一回,捋順朝中各派勢力,他李家勢弱,皇帝也想拉攏扶持的,丹朱郡主又是陛下的心病。
提起筆開始寫奏章,斟酌著用詞,寫完了又修改一回,重新謄寫清爽了。
李鳴唯沉吟著,聽說陛下這兩天到黛山避暑去了,眼下不過四月天氣,天氣還沒熱起來,往年都是太后領著宮妃避暑,也領著趙家人,皇帝留在都城處理政務,這十來年陛下還沒上過黛山呢,今年是第一次,還是春夏相交時節。
陛下此舉意味著什麼呢。
皇帝羽翼漸豐,幾個皇子漸漸長大了,趙家血統的就有兩位皇子,皇帝最寵愛的是吳貴妃,聽說這回也帶著吳貴妃去了,還有幾個年輕的妃子,皇子就只帶著三皇子,大皇子和二皇子還有功課要做,不能耽於遊玩嬉戲。
這十來年皇帝展現出來的耐心,李鳴唯都看在眼裡,皇帝一點點扭轉了不利的局面,在朝中逐漸有了話語權,趙家再也不能一手遮天,李鳴唯心下琢磨,皇帝為什麼會厭棄了他,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呢,李鳴唯實在說不清楚。
皇帝向來喜怒不行於色,為什麼對著他這麼特別。
李鳴唯想得頭疼欲裂,他一直兢兢業業的,他得讓皇帝看到李家的忠心,他的奏摺若是透過正常的途徑難免會傳揚出去,陛下心意未知,他還是低調些比較好,也為將來留下回旋的餘地,李鳴唯到了門房,暗雲衛那些下屬還住在這裡。
王月興獻媚的笑著,“侯爺有何差遣?”(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章 皇帝難為
霧散雲淨,青山秀麗,宛如塗了胭脂般的晚霞染紅了西天,吳貴妃沐浴過後換了套淺紫色西番蓮錦綬團紋藕絲羅裳,露出玫瑰紅的一抹胸衣,下身是滕青色曳地長裙,微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