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到底存了什麼樣的心思?
那些曾經的,不管是快樂,還是傷痛的,那些記憶鮮明的過往,難道真的都是她的錯覺嗎?
不,她不相信。
她能深刻的感受到夜笙對她的愛意,那麼的深,那麼的濃。
可他為何總是不肯坦白,冰藍曼陀羅的事情是一個,藍靈兒婚約事件是一個,還有他神秘的身世。
她在他的面前猶如一片白紙,可夜笙呢,他從來沒有和她坦白過。
直到此時此刻,花楹才發現,她對夜笙的瞭解竟然那麼的少。
她知道的都是夜笙願意讓她知道,可海面之下,還有那龐大的冰山是她所不知曉的。
“夜笙,笙哥哥……我該拿你怎麼辦?”
這一刻,花楹多麼希望自己從未記起過,又無比的感念自己記起了過往。
輕輕的附身,一個輕若浮毛的輕吻印在夜笙淺色的薄唇之上。
虔誠又帶著決絕的味道。
明日,就是用冰藍曼陀羅為夜笙解毒的時候,一旦夜笙醒來,就是花楹離開的時候。
花楹本想就冰藍曼陀羅的事情與藍靈兒商量一下,畢竟,這冰藍曼陀羅真正的主人是藍靈兒的孃親,可誰知,藍靈兒竟在花楹不知曉的時候悄然離開回到了藍幽城。
夜笙的情況等不得,花楹無法,只能決定儘快解毒。
次日一早,準備妥當的花楹再度進入夜笙的房內。
而夜笙的枕邊,放置著半朵晶瑩剔透的冰藍曼陀羅,散發著幽藍的光芒,好似地獄發出的召喚。
深深的望了夜笙的俊臉一眼,花楹沉下心來。
罷了,這是她最後能為夜笙做的,從此以後,他們再無瓜葛。
繁雜的手決不斷的打出,花楹手指舞動速度快的只剩下殘影。
半朵冰藍曼陀羅在花楹真氣的牽引之下半空浮起,浮到夜笙身體之上,泛著更加幽藍的光芒。
花楹要做的,就是用真氣輔佐藥物煉化冰藍曼陀羅讓夜笙吸收,用同生同源的骨生花壓制住夜笙體內的毒素,喚醒夜笙。
這個過程並不簡單。
墨拓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都沒有完全煉化那半朵骨生花,如今,花楹想要快速的煉化骨生花並融入到夜笙體內,其難度可想而知。
這一煉化,就是整整一月有餘。
期間,花楹除了打坐恢復真氣,或是用食,其餘的時間全都用來煉化那半朵骨生花。
短短一月,花楹廋了最少有二十斤,整個人就如同披著人皮的骷髏一般,讓人看著心疼。
這一日,泛著幽藍光芒的冰藍曼陀羅終於就要煉化完畢了。
只見花楹慘白著臉不斷的打著繁雜的手決,冰藍曼陀羅化為一陣刺眼的幽藍色的光芒,將夜笙整個人包裹其中,形成一個巨大的幽藍色的繭。
收起雙手,花楹臉上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終於完成了。
等到夜笙將那幽藍色的光芒吸收完畢,夜笙就會醒來。
連日來的疲勞讓花楹極度的疲憊,整個人的心神消耗巨大,收回手,再也忍不住,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等到花楹再次醒來,圍著夜笙的幽藍色的繭已經小了一圈。
放下眼中的擔憂,花楹沉聲道:“好了,等到夜笙全部吸收,光芒散去之時,就是夜笙醒來之日。”
說完,花楹從懷中掏出幾張用小楷細細記載著隨後調理的方法,遞給夜笙床邊的夜鸞,囑咐道:“等到夜笙醒來,只要按照這上面的方法調理,不出三月,夜笙就會完全恢復。”
接過花楹手中的紙張,夜鸞眼中滿是驚詫,聽花楹所言,竟是不等夜笙醒來就要離開嗎?
不得夜鸞問出口,一旁的墨洲早已急聲問道:“花楹,你……你要離開嗎?”
花楹淡淡的一笑,點點頭。
“為什麼?”
“我前往望龍山本有要事,誰知會遇上此事,一直耽擱至今。現在夜笙脫離危險,也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花楹淡淡的說著,姿態無比的自然。
“可……”墨洲還想說些什麼,可花楹不會讓他說下去。
她和夜笙很難回到以前。
現在,她唯一的目標就是找到孃親所有的殘魂,喚醒孃親。
而夜笙呢?
深深的望著床上冷峻的男人,他的心太大,永遠不可能只有一個花楹,他有他必須要完成的事情。
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