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然道:“這倒有趣!”
那少女已先一步起身。別看她嬌柔明豔弱不禁風,只銀白色的身影一晃便已到了出事的地方。見到雪下果真埋了個少年,她的臉上微露焦灼催促道:“顧大叔,你趕緊想個辦法救救他。”
顧智不緊不慢踱步過來,瞟了眼少年的臉眼中掠過一縷精光回答道:“小姐放心,這小子身懷絕技一點雪還凍不死他。”
小虎道:“那也總不能讓他一直呆在雪裡頭凍著吧。要是爹孃曉得了,定會責怪咱們見死不救有違作人的本份。”
提到小虎的父母,顧智一嘆道:“你這小傢伙,總喜歡拿主人主母壓我。”朝前邁進一步站到被埋雪下少年的頭頂後頭,沉聲喝道:“都讓開六尺!”
眾人忙不迭退後,空出一大片雪地。顧智雙足踏在雪上,也不見他如何用力足底冉冉冒起白茫茫的寒霧,一雙腳慢慢沉入雪中。
那少年身體所在位置的雪地“哧哧”響動,如同一座小山丘漸漸隆起升出地面。不一刻顧智的腳面完全沒入雪下,身前卻赫然多了座長一丈寬兩尺高三尺的雪臺。他一掌按落雪臺遍體紅光流閃,冰雪瞬息融化現出了少年的整個身子。而託在他身下的雪竟是安然無恙絲毫未消。
一群孩童歡聲雷動,小虎滿臉豔羨道:“顧大叔,你這兩手功夫真是帥呆了!”
顧智不以為意地搖搖頭道:“我這點雕蟲小技算什麼,你爹的修為才堪稱當世無敵。只要你好生用功,能學到他六七分的本事這輩子就能受用不盡。”
說話間,少女一手輕按少年的脈門另一手取出顆火紅色的丹丸想送入他的嘴中。奈何這少年牙關緊閉少女試了兩次都沒成功。顧智哼道:“哪有那麼麻煩?”雙指一掐少年的下巴,丹丸穩當當送了進去,入口即化實為天下一等一的靈藥。
少女鬆開少年的脈門,訝異道:“顧大叔,這人體內真氣流轉的方式好生古怪,你以前有遇見過麼?”
顧智搖頭回答道:“這小子的修為似正似邪頗為詭異,和你丁三叔倒有點相似。”
小虎好奇道:“那他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睡到雪地裡,還給大雪埋了下去?”
顧智道:“我也不清楚,或許和他身上的特異功法有關,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另有圖謀居心不良之輩。”
他這是在婉轉提醒兩姐弟此人來路不明最好別管,免得橫生事端。可惜事與願違,少女仍舊說道:“顧大叔,麻煩你把他抱回莊中讓爹爹瞧上一瞧。說不定,他真是受了某種少見的內傷我們卻沒看出來。”
顧智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心道:“這孩子的心地便如她爹孃一般善良單純,若是無人在旁呵護將來不知要吃多少的苦頭。不過憑她的家世出身天底下又有幾個人能招惹得起?興許是我太過多慮了。”
這番擔心他也沒說出口,橫抱起那少年招呼道:“走吧,咱們回莊上。”
他抱著一個百多斤的人不疾不徐走在前頭,一腳踩在雪上半分鞋印也不留,倒像走在石板路上一般輕鬆自如。
這天雷山莊經過數百年的積聚擴充如今佔地已近八千畝,人口過萬商肆繁華宛如一座小型的山城。莊主雷鵬在漢州魔道上亦是位響噹噹的一流人物,連正道各派都要買他幾分薄面,等閒的小事卻也請不動他。
顧智抱著少年進了內莊,三彎兩拐來到一棟“羅府”匾額的普通宅邸前。中門大開,只有個老蒼頭拿了把椅子坐在門檻外頭懨懨欲睡地看著門。周圍還有幾個小兒趴在地上打著彈子吵吵鬧鬧也不見有大人來管。
小虎一跨進門就往裡跑,高聲叫嚷道:“爹、媽——你們在哪兒,快出來!”
剛到客廳門口一個黑衣中年男子正朝外走,看見小虎一把抱起用又硬又密的鬍子茬扎著他紅撲撲小臉親熱笑道:“小虎,這麼風風火火地找爹孃,是不是又在外頭闖了什麼禍,讓人告上門來啦?”
小虎給鬍子扎得麻癢難忍,咯咯笑道:“才不是呢,我和姐姐救了個人回來!”
黑衣男子也不當回事,繼續調笑道:“是嗎,那得讓我看看這人是男是女,若是個小姑娘正好和咱們小虎湊成一對。”
顧智說道:“老二,別和小虎胡鬧了。這娃兒有點古怪,我把他抱到‘海闊軒’,你趕緊去請主人過來。”
黑衣男子見顧智說得慎重也收斂了笑容,點頭道:“好,我這就去請。”
顧智抱著那少年穿廊過橋快步走進海闊軒,將他放到了廂房的軟塌上。小虎姐弟一陣忙碌替他脫了靴子和外罩又蓋上棉被,黑衣男子已引著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