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為難?”孟固低頭想了一下,再抬頭已經嚴肅了:“給我個準信兒,何時能了?”
賈寶玉一怔,孟固道:“不能說便罷,我只是想著,回去好回話。”賈寶玉道:“也不是不能說,只是我也說不準,這樣的事情我不通。不過照勢,”掐指一算,“如今已是三月,以張大人之能,月底便可平了。”這裡頭也
145、平安已平大軍將回 。。。
有賈寶玉一份功勞了,勞動人民最樸實從另一方面講也容易相信人,只要給一點希望辦一點實事人家就確實相信你。賈寶玉閒來無事,組織人寫各種小傳單,又收買了不少能說會道的,四下宣講朝廷政策,加上他本人辦事還可以,效果居然很好。
因為張炯把民事委給賈寶玉,賈寶玉就以戰亂為由說戶籍冊丟了,下令鄉老領頭重新登記戶口,然後表明這戶籍會上報戶部存檔。意思也挺明白的,這是站隊,登記了的,只要以後老老實實,就是良民。當然,如果你以後再鬧騰,咱只好按照戶口本逮人了。事實證明沒了群眾基礎是沒辦法造反成功的,很多亂民裡計程車兵扛起鋤頭下山了。原本剿不淨的‘匪’,一時之間銷聲匿跡,只有先前已經聚齊被張炯圍了的一部而在負隅頑抗著。張炯發現,把背後交給王子騰還不如交給王子騰他外甥。
張炯用兵又不錯,連打再拉加分化。然後按照傳統套路,叛徒也出現了,張炯順水推舟,把叛徒捧得高高的來吸引仇恨。在平安州吸引完仇恨,再帶回京裡,不出一年就找個罪名砍了,這是後話了。張炯現在最擔心的是,怕這股部隊從平安州轉移到外省去,那罪過就大了,尤其是史鼎處本來就不安穩。
孟固一聽,猶豫了一下,慨然道:“既這麼著,我還奉旨要請王大人回京的呢,不如等王大人病情穩定了再走。”他的意思是,如果自己能聽到捷報,先一步趕到京裡,這也是個彩頭了。賈寶玉會意,邀他一起品茶。
果然沒過幾天,張炯就領兵回來了。與孟固見過,領了自己的那一份賞格,就對賈寶玉笑道:“此番你的功勞實在不小,要不是你,事情也沒這麼順遂呢。”賈寶玉道:“我什麼也不懂,只好少做少錯,萬事還是要前輩提點呢。”張炯又問起王子騰的事情:“怕不容易善了。”賈寶玉道:“原本就是想能保住家業就不壞了,難不成還能想像原來那樣風光?”
賈寶玉心裡一直矛盾著,公平地講王子騰要是繼續風光下去真是老天爺還沒睡醒,但是王家要是敗了,他也難過,畢竟是自己舅舅,畢竟是指點過自己的人。張炯看他這個樣子是拍拍他的肩膀:“你想得太多了,說句難聽的,自家子孫都顧不過來,哪能人人都照顧周到?你才多大?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你要是出息了,他就是失勢也不至慘到哪裡。你要是一門心思想撈他反把自己折了進來,才真是……如今這話也能說了,先前我就不看好你過來,幸而你無事也還罷了。這件事情上,你出了主意就不必再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嘮嘮叨叨說了好久。
孟固得了好信兒,得他的喜鵲去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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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炯還在打包行李:“先打發一部三千人往史鼎那裡看訊息,等朝廷派人來接管平安州,我與你一起拔營後行。”史鼎那裡能撐到現在也虧得他底下的人州府縣府不傻,硬頂住了史鼎的壓力,沒再加稅。跟著史鼎撈錢他們願意,跟著史鼎送死他們就不樂意了。平安州殷鑑不遠,節度使死了罪名全頂了,他底下的人雖沒罪名可也沒得著好,一旦亂了起來人命如草芥誰能保證一定平安?
四月初夏,史鼎終於盼來了張炯,賈寶玉還貢獻了碩果僅存的兩條絛子出去給張炯佩帶。賈寶玉為史鼎、張炯作相互介紹的時候,邸報來了。平安州事了,京中議功的同時,又有人議及追究責任。北靜王被免了王爵,降位為侯,罰俸三年。(賈寶玉心說,北靜王家日子要難過了。)然後是王子騰等戰敗過的,升官是不要想了,王子騰家奴辦的事情賈寶玉沒提錦衣衛也會說。這樣的大錯,都察院跟王子騰關係再好也不可能護著,御史們上了彈章。王子騰只得上了請罪的摺子,皇帝一面說自己很失望,另一方面又說皇帝也不是沒有人性的,看到一向倚重的傢伙這樣慘皇帝也難過,好在王子騰自請解職,不用皇帝發話,也算是全了雙方的臉面。於王子騰來說是辭職不是解僱,於皇帝來說不用他翻臉不認人,依舊是個念舊情有人味兒的好皇帝。
經此一陣,王子騰徹底垮了,也沒心思修理那個欺負他侄女的賈璉了。他不修理,不代表別人不修理——事情卻是因為平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