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個親隨小廝掛在旗杆上風乾了。
事情挺簡單的,官軍雖然有紀律,但不是一支嚴格執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部隊,打仗之餘偶爾也順手撈人家一隻雞兩隻鴨,調戲調戲一下婦女什麼的。先頭的時候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沒少幹,只是後來又是敗兵又是被張炯整頓,已經好了很多了,但是有些人就是找死,比如仗著是王家世僕主子乃是賈寶玉的舅舅,認為打狗也要看主人的某些人。一般百姓唯有捏著鼻子認了的份兒——在京的時候這樣的事情也沒少發生過——但是平安州這地方最近比較熱血,受害者家屬糾集了幾個親戚,拎著棍子等著小廝離營的時候一頓亂毆。小廝鼻青臉腫地回來哭泣給王子騰:“遇著個亂民,訛人。這般刁鑽怕不會是亂民罷?小的叫人欺負了不怕,可恨誰不知道小的是王家的奴才,這樣對小的,豈不是連老爺也沒放在眼裡?”
王子騰正在自覺沒有存在感的時候,敏感的內心被刺痛了。居然著人鎖拿‘刁民’去。女人原本就羞於出門,因躲在城外親戚家裡逃過一劫。受害者後來聽說家裡人找人說理去,結果卻被逮了,不由慌了。心道:“我死也就罷了,不能叫家裡的頂樑柱兒沒了。”看著賈大人似乎是個好官兒。單純的百姓認為有這樣的青天,不告白不告。雖然他舅舅是壞人,但是也別無選擇了,只好試試運氣,成,全家活,不成,一道死。駐地本就小,賈寶玉又有個晨練的習慣,偶爾也會帶幾個人看看大家春耕生產戰後生活。這不就
145、平安已平大軍將回 。。。
被攔住了麼?
賈寶玉看那女人,一身布衣,只是五官端正而已,並不見有什麼出色之處,雙眼紅腫。他也不想讓事情鬧大,把人帶到僻靜處問:“你說的可是真的?你敢指認麼?”有啥不敢的?一面打發李貴去打聽王子騰是否真的發籤拿人了,李貴四下看看,悄悄在賈寶玉耳邊說:“這事兒干係到舅老爺的臉面呢。”賈寶玉冷笑道:“真叫個死奴才能當了槍使,我舅舅才真是沒了臉呢。你很不必護著他們,我最恨這等東西,自己犯了惡,反叫主子背黑鍋。天下多少事,都是叫這起子小人給作弄壞的。”見他發了狠,李貴只得去了,回來含含糊糊,只說舅老爺那裡像是真關著人。
賈寶玉帶人去找王子騰,女人一見小廝就要發瘋,十指成爪地撲了過去,把小廝嚇了一跳。賈寶玉連忙吩咐人給攔住了,一道帶到王子騰的大帳裡,外頭著人守著,別招人圍觀丟臉。又問王子騰是否拿了人。王子騰也生氣了,覺得外甥太過無禮了:“怎地不信自家人偏信個潑婦?”小廝伶俐,跪在賈寶玉腳下說:“這是個粉頭兒,小的給了她家五兩銀子,還嫌少呢……”女人不聽猶可,一聽了不由破口大罵。賈寶玉對錦衣衛道:“諸位看笑話了,幫忙找找她家裡人罷。”
王子騰見外甥不賣面子,怒道:“你出息了,帶人來搜親舅舅。”賈寶玉道:“我搜,總比翌日旁人來抄強。舅舅倒是想想,此事是這個奴才犯了軍紀在前,他雖不在名冊,入了這個營就得受規矩管著。有哪家主子為奴才擺平粉頭的?這奴才單憑告狀這條就該打死。外頭生事,把主子的名聲也給累了。王大人把追他奴才債的粉頭給抓了,能聽麼?”王子騰想要說什麼,被身後另一老僕一拉衣服:“老爺。是真是假,這事都不能鬧大,也瞞不住人。”王子騰的腦袋這才冷靜了下來,賈寶玉又道:“我知道還罷了,奴才瞞了您,我只有替您出氣的。這裡,要是叫旁人知道了,傳出去或叫御史聽到了風聲……”王子騰臉色灰敗,小廝一前爬到他跟前哭著求饒,又說自己冤枉。正鬧著,門幕被掀開了。
錦衣衛是抄家的專家,一會兒就把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幾個男人找了來。王家小廝還掄著拳頭上來要打人:“你這刁民,敢攀咬我!我一向在大人身邊伺候,何曾離了的?”王子騰面上很好看,硬是不肯鬆口,還說:“這個確是貼身伺候的,他平日在我跟前端茶遞水,你過來的時候難道沒見過?”女人急了:“真真沒撒謊,若有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叫一把火燒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下。”真假難辨,但是這事絕不能拖。
賈寶玉問小廝:“她是粉頭,花名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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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道:“奴才便是說了,她不認又如何?”賈寶玉笑道:“她沒個鄰居?聽著口音也是本地人,難不成沒人認得她?粉頭開門做買賣,總不會隱姓埋名罷?”小廝不語,女人道:“我認得他,他……我看到的,背後靠左肩有顆痣……”衣服一扒,立見分曉。賈寶玉笑道:“舅舅一向在營裡的,你這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