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書傑這個人向來花錢沒個數,就這麼一個人還偏偏是一個好面子的主,福貴兩口子為他操持這半年心都緊了,就怕等著家裡的錢花光了讓喬書傑寫信回家要錢。如今好了,喬書傑開了口,同意另找院子來住,別的且不說,吃住這兩大項算是省下了。
出了客棧,福貴與福貴嫂就找了幾前天遇著的幾中間人談了價錢,還是覺得買比較合適,便回來與喬書傑一說,喬書傑花錢向來沒數只聽福貴說行也就當行了。正好下午有空便跟福貴一道去看了,選來選去,還是覺得那個“呂”字形的二進四合院比較合適,裡裡外外八間房,又臨近陳家,院子內外都有數十年的成樹,還有一個不大的花園,園子裡還有一個水塘,很是不錯。
“那個水塘可以挖個荷花池!”出了院子,喬書傑還惦記著那個水塘,想了想覺得要是有活水進來就好了,便順著牆根轉到了後面,見一條半尺寬的小水溝正好在後牆根處流走,便笑了:“到時候把這渠水引進去,那水就活了,咱們還可以養些魚,以後做菜吃的魚就不用另買了!”
福貴聽了也是連連點頭,然後跟喬書傑確定:“那咱們就要這處了?”
“要這處!”喬書傑肯定地說著。
得了實話,福貴便去談價錢了,喬書傑又是藏不住面色的,房主一瞧便知道喬書傑看上了這院,立馬就抬高了價,氣得福貴直跳腳,忙讓福貴嫂把喬書傑拉走,自己跟房主談。剛開始那房主還挺硬,後來談了一陣子,他也算是看了出來,喬書傑確實是爺,可錢的事爺說了不算!沒有辦法,只得在原來的價錢上再降了一點這才把契書籤了。
“以後遇著這事兒可不能再讓二爺出面了!”拿到了契書,福貴還一陣子心有餘悸。
“可不是,要不是這房主有急事需要用錢,咱且有虧吃呢!”福貴嫂對自家男人說的話也是一臉的認同。
兩口子的話都落到了喬書傑的耳裡,他很是無奈地笑了。
拿了契書交了鑰匙,福貴忙找了人把房子內外收拾乾淨,知道喬書傑這個人最怕麻煩,索性請人按照喬書傑的意思把那個“荷花池”挖好砌得了才買傢俱,傢俱齊備後才將喬書傑從客棧裡請回來。
“確實不錯!”喬書傑進了門一瞧,只見原來蔫巴巴雜草亂生的花圃都收拾好了,不由得一讚。順著石板路,喬書傑進了正房,看了看正房的三間,雖比不得家裡的大,但卻精巧有餘,加上又是適了自己的心思佈置的更覺得好。看完了正房,又順著西邊的夾道進了後園,見青石砌的荷花池、已經修過枝的低灌木更是中意。
“好是好啊,就是冷清了一些。”喬書傑看完,望著天色又是感概。
“等二奶奶氣消了,把孩子帶回來就不冷清了!”福貴嫂一手拿著掃帚,一手拿著簸箕笑道。
喬書傑聽著直點頭,臉上也笑了:“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這話福貴嫂是聽不懂的,但也能聽出音來,覺得喬書傑現在的心情既是高興,又是憂慮,心頭不由得覺得好笑,笑著與喬書傑說笑了幾句,然後說:“二爺,我給二奶奶燉了一些補身子的湯,你給拿去?一來可以瞧瞧二奶奶跟小公子,二來可以跟陳家人說說咱在京城落戶的事!”
“好,我正想著去看他們娘倆兒呢!”喬書傑答得倒是響快,其實心裡直打鼓,這段時間他去陳家沒有一次進得門的!
關於喬書傑吃閉門羹的事福貴兩口子知道,只不過當做不知道罷了,聽得喬書傑應福貴嫂便去盛湯,然後封裝好,又把自己給小孩子做的幾身衣交給喬書傑一併帶去。
喬書傑帶著東西去了陳家,正值陳家被紅掛彩,心裡奇怪便拉了已經熟得不能再熟的門房問:“府上這是做什麼呢?”
“咱們大哥兒三日後成親,正好又是表公子滿月,太太說要好好熱鬧熱鬧。”門房接了喬書傑遞上來的“孝敬”就請教書傑進了門房,然後讓同伴去裡面稟報。
許是喜事臨門陳少均心情好,聽得人報便讓人去叫喬書傑進去。
一聽說大舅哥親自叫自己進去,可把喬書傑給高興壞了,連忙提著東西進去,入了二門見著了陳少均,只見陳少均身後還有一些穿著官服的人忙又駐了腳。領他進去的小廝正要催他便見陳少均身邊的小廝奔了過來,朝著喬書傑作了一揖,說:“大人說請您先回,他現在正在陪客人呢!還說,陳家這段日子都忙沒空招呼您,讓您沒事就不要往這裡跑。這對小姐名聲不好!”
喬書傑一聽簡直像被一個焦雷給炸了一下,眼冒火星,但卻也沒有奈何,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