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微開的一扇窗時時鑽進微風,陽光也肆無忌憚地傾灑而來,一切都愜意得如同秋高氣爽的天氣。
李烈如同主席臺上的領導一樣站在圓桌的頂端目視著一位位紅光滿面的趙錢孫李周吳鄭王等姓的政府大員們進入列座,與他們一一相視微笑握手,未央央在一旁立即奉上一本中國創造計劃書,她顯得機智靈巧,他顯得謙卑有禮,但他們也是十足的五四好青年,正為改變而來,正為挑戰而來。
對他們來說,今天的一切都無疑是個好的訊號,意味著他們開始對他的想法感興趣,對李烈來說離五千萬又近了一步,可是,李烈後來回想起那時時總是對未央央說,他那時根本忘記了錢的事,好像他就是一個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或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或基督徒,急於將全新的社會制度或是佛與神的慈悲告之世人,以換來他們的認同。
矽谷模式下的中國創造藍圖再次被李烈描摹得有板有眼。
他站在那兒,就是那兒,橢圓形圓桌的頂端,通常是正部長的位置,但是,今天嚴信與周伯謙屈尊下移,將這個位置留給了他,他在嚴信說開場白的時候不停地左手握右手。當他可以說話的時候,他餘光再次掃了眼未央央,她就坐在他右側的後排椅子上,安靜端莊,神情淡然,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掃視,她微微一笑,他的舌頭就真的如開閘瀉洪的閘門一樣,將羅列於胸的想法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般傾瀉而出了:純矽谷模式是以企業創新為主體,以市場為導向的產學研結合的一種方式,它有別於過去的傳統工業基地的模式,它有幾個特徵,例如風險投資,期權股份激勵,全球化的市場視野和在全球範圍內招聘人才等。當然,我不是照搬照抄,而是結合了中關村的本土國情和國家意志結合起來,基於建立晶片加工生產線的成本高達十幾億這個目前無法實現的目標,我想先將學研在中關村開展起來,而生產則拿到臺灣的晶片代理加工廠,這就是矽谷模式下的中國創造。
我希望國家可以注資五千萬給星空微電子公司。在股權分配時,我們幾個創始人在先期投入了2000萬人民幣,技術股的無形資產佔35%。如果國家投資5000萬將佔有的股權。由我出任董事長,其他三人分別負責技術經營市場等職。做為投資人你們有權給公司的發展提供建議和專業技術,但是——李烈說到這時停了下來,他知道後面的這句話他說不出口,他甚至在計劃書中並未寫上這句話,但是,他還是微微一笑,舉重若輕地說:我希望C部放心地把資本交給我來運作管理,天樞一號及未來的所有晶片設計將實現產品化、市場化、國際化。可是,我還希望C部不干涉公司的經營管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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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他預料到的,他的最後這句話成為了一個炸點,話音未落,他便看到了一雙雙驚詫的目光像一顆顆炮彈向他投來炸開,他笑得很緊,確切地說他已經被那些目光盯在了原地。
但是,讓他最意外地是,沒有人先發話,他們都在盯著他,像看著一隻走進羊群的狐狸。
嚴信最終在良久的沉默中發話了,他先笑了笑,笑得很開,也蘊意深厚,他的目光讓李烈探不到底,他很可愛地說:你小時候是不是個小霸王?
李烈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嚴信比劃著雙手說:就是那種欺負了小夥伴,還強迫他說不許告訴老師和家長。
他的聲情並茂引來了眾人一笑,剛剛尷尬的氣氛頓時就消散了。反倒是李烈紅了臉,因為嚴信的這句話無形之中就把他比喻得很透徹了,他甚至也覺得自己是無理卻又不得不為的。
但是,嚴信似乎是瞭解到了他的無奈,所以,他還是笑著說:這個問題今天暫且不討論,你還是繼續說說吧,周老,您是有問題要問的,對嗎?
嚴信的這句話讓開始竊竊私語的人停止了雜音。
周伯謙於是很認真地將話題扯回了專業上,他問:為什麼以數字多媒體為切入點?
李烈與周伯謙相視的時候,隔著彼此的鏡片,似乎有一種默契就在他們之間發生,李烈竟然感覺到周伯謙的眼中有兩枝蠟燭,既明亮又溫暖,然後李烈說:我們以CMOS數碼技術為依託,研發百萬門級超大規模專用數碼攝像處理晶片,因為這種晶片的應用領域涉及個人消費的數碼相機,工業上的質量檢測、生產監控,天文器械、醫療裝置,還可應用在交通、銀行、視覺玩具、通訊等方面,市場容量大。最主要的,未來通訊、家電和CPU必將趨於合流,數碼攝像處理晶片的市場更加廣闊。佔據了數碼攝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