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第一級臺階,一輛豪華賓利猛地剎車停在了他的腳邊,車上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未央央的鑽石男友。這個叫李濤的男人斯斯文文地下了車回頭對司機說了句:下午你直接去飯店接我。
這句話讓李烈急忙地加快了腳步,他得趕在他前面見到杜漸,否則他就真地成了“第三者”。
真正讓他詫異的是,這次他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他受到了一路上所有人的微笑相迎,他們不停地跟他打著招呼,他們稱他為李總,真真的是李鬼遇到了李逵。
這位被稱為李總的李烈站在電梯前時看著鏡面裡身後的真李總臉部神情已經扭曲到想擺一個微笑都成了難事,他看著李濤平和而俊朗的臉擠出一絲微笑。
李濤愣了愣然後友好地回以微笑。
幾部電梯竟然遲遲不來,他聽到有人在大聲喧譁:嗨,老李,你還好嗎?好久沒見了,發福了啊!喲,喬老爺,您這褂子不錯,哪兒買的?
他聽到有人在笑,有人在回應:喲,你小哥一出現咱這滿樓都震得慌。
那說明我中氣十足。
李烈在鏡面裡看到李濤在笑,笑得很委婉,轉過頭看著聲音的來處,於是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看起來銀行是企業家總裁們的集中營,他們都知道杜行長今天在家,於是不約而同蜂擁而至。
有人翩然而至了,這位後來始終被李烈稱為公子哥的未可成一身花哨地出現在李烈與李濤的身後,看到李濤他眼睛閃著亮光:喲,濤兒,你也來了。
李烈的心頭猛地一亮,又一個強而有力的對手,看來他今天來的不是時候。
李濤極謙遜地:是。未都看中的那塊地有戲了?
未都二字讓李烈圈定了這個看起來浮躁而花哨的中年人就是未都集團的二當家未可成。
未可成雙手拍在李濤雙肩上:未都看中的地哪有圈不到手兒的,你說是不是?再說了,現在不是流行兩手抓嘛!
李濤笑了笑:您這兩手都夠硬。
那也沒有你這點石成金的金手指硬啊!哎,你找杜銀行家有什麼事?
李濤笑著:這是金融機密。
未可成雙手一攤:好好好!你小子鬼精得很,改天打一局如何?
李濤說好的功夫電梯門終於開了,李烈第一個走進去。
電梯上行時,李烈的電話響了,是楊林在問:你在哪兒?
李烈的腦子已經開始高速運轉了,他大笑一聲:喲,杜行長,我正要去您辦公室呢!您沒在辦公室啊,在哪兒?哦,十五樓第一會議室旁的接待室,是嗎?哦,您要去總行開會,就不回辦公室了,是嗎?那好,我直接去那兒找您。
楊林在那頭不知所以然地問了句:你發神經?
李烈笑著說:好,見面再聊。
他按了電話,看著亮著的數字“25”按下了“15”。那時他聽到李濤與未可成在竊竊私語說:還挺忙,跑那兒去了,那咱也去那兒跟他打個招呼吧!李烈那時心想楊林真是個好哥們,太夠意思了,太是時候了。
李烈在15樓的電梯門前彎腰繫鞋帶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兩雙穿著Berluti的腳由他腳邊繞了過去,他穿的是LV,特意為了今天的銀行之行換上的,兩年前的那款,因為未央央說那天他穿著西裝繫著領帶實在太土,他有幾分在意她的話。
他就像未央央所說的那隻猴子一樣悄無聲息地進了電梯,上了25樓,見到了這棟大樓裡的最高長官杜漸。
杜漸看到李烈不請自到起初詫異而後恢復常態,並親手為他衝了杯咖啡笑著說這是巴西帶回來的咖啡豆兒親手磨製的。他的熱情讓李烈彷彿那天的杜漸是靈魂忽然附為一體的,此前,他的某一種靈魂正在空中飄蕩與窺視。李烈抿了一口,苦得出奇,憑經驗,他知道沒有加糖,他看了杜漸一眼,杜漸正在為他自己加糖,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目光交匯在一起,李烈痛苦的神情不得不舒展開。杜漸淡淡地笑了,說:不加糖,很苦吧!
他究竟是什麼意思,李烈幾乎是機械地點點頭:很香,也很苦。
杜漸再次起身給李烈的咖啡中放了兩塊糖,並且在李烈不知所措的雙手奉杯接納的過程中說:這糖可是價值不菲呀!比咖啡還要貴!能喝到的人不多,你真幸運!
這好像是個訊號。李烈想,但他只是憨厚地笑了笑。
接下來的杜漸又恢復了常態,稱他這幾天忙著開會,他會很快把報告遞到上級,在等迴音,事情恐怕不太好辦。他那時在李烈眼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