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梧桐苑,正是蕭氏身前的院子。於嬤嬤和落芝是蕭氏從孃家帶過來的,自然是不會受磋磨。至於其他人,這幾日自然是受了不少苦頭。
“孃親吐血那日,你們都在做什麼,每個人都給我想!把想出來的事情一一記下,想不出來的或者時間對不上的就打,打到想出來為止!”方悅言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直接著手調查。
她身邊得用的人都帶了過來,包括哪些粗使的嬤嬤,一個個膀大腰圓,手裡拿著棍子,顯然隨時準備給這些說不清楚的下人來上幾棍子。
不過一個時辰,就已經問完話了。當然其間不乏有被打的,都被堵了嘴,嗚嗚的聽不清楚在叫喚什麼。
夏荷再次進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大好。她的眼神輕輕掃了一下方悅言的身後,眸光之間有些閃爍。
“其實方才有個小丫鬟說……”夏荷俯身湊近方悅言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方悅言的臉色變了幾變,她的手抖了抖,身體也變得僵了一下。
“十姑娘,您怎麼了?”站在她身後的落芝往前邁了一步,輕聲問了一句,臉上充滿了擔憂的神色。
方悅言擺了擺手,勉強壓制住臉上難看的神色,低聲道:“把那些人關到柴房裡,讓人看著,誰都不許進去探視,更不許互相討論!”
門被關上,於嬤嬤和落芝被留在屋子裡,面面相覷。
至於腳步匆匆的方悅言,則是面色陰沉,秀眉緊蹙。
“把這個訊息告訴六哥,讓他去抓那個送東西來的男人!”方悅言猛然停住了腳步,冷聲吩咐著。
立刻就有人領命下去了,方悅言的心情一直很抑鬱,回到明思院之後,還是陰沉著一張臉。原本是嬌俏可人的一張瓜子臉,現在就這麼板著,倒是頗具威儀。
“姑娘,興許只是尋常事兒。於嬤嬤無兒無女,在外頭認個乾兒子來送東西也是有可能的,您莫自己嚇唬自己。待明日查出來了,就知曉答案!”春雲早就知曉了夏荷究竟問出什麼來,瞧見方悅言如此煩躁,不由得輕聲勸慰了幾句。
方悅言擺了擺手,明顯是不想多在這上面糾纏。
方錦衡的辦事效率很高,第二日清晨請安之後,就把人送過來了。當然他沒敢貿貿然把一個男人往自己妹妹院子裡送,而是親自帶著去了蕭氏的梧桐苑。
“於嬤嬤,那日清晨你去了外院,從一個男人的手中接了包裹。那包裹裡裝的是什麼?”方悅言已經開始審問人了,她此刻就坐在椅子上,於嬤嬤則站在屋子中央。
“回十姑娘的話,那是老奴替落芝拿的。”於嬤嬤抬起頭看了一眼方悅言,見她面色極其嚴肅,也沒拖泥帶水。
“落芝?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方悅言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會牽扯到落芝。等回過神的時候,她的語氣裡已經充滿了不耐。
蕭氏總共就這兩位最得力的人了,昨兒有個小丫頭說看到於嬤嬤抱了一個包裹進了屋子,然後又有看門的婆子說看到了一個男人送東西。事關於嬤嬤,沒抓到那個送東西的男人,方悅言並沒有貿貿然審問。
此刻這麼一問,倒是把另一個也拖下水了。
落芝聽得方悅言的問話,額頭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她一下子跪倒在地,竟是滿臉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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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冰山一角
“奴婢、奴婢……”落芝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卻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面色蒼白,顯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倒是一旁的於嬤嬤站了出來,盯著落芝看了幾眼,最終輕嘆了一口氣,也跟著跪了下來,輕聲地開口道:“請十姑娘恕罪,落芝她不好意思開口,老奴就替她說。其實那送東西的男人是她的同鄉,偶然在外頭遇上了,後來……原本想求了大夫人給他們定親的,只是……”
方悅言聽了之後,臉上緊繃的神色並沒有緩和下來,相反更加嚴厲起來。
“同鄉?定親?嬤嬤好生糊塗,他們二人牽扯在一起有些時日了,為何一點兒風聲都不露給母親知道,相反只讓你一人替他們傳遞信物!”方悅言跺了跺腳,言語之中透著幾分焦急。
於嬤嬤聽她這麼說,臉上的神色不由得一凜。她看向落芝,眼神之中透著幾分難以置信。
“奴婢沒有,奴婢只是擔心大夫人的身子,奴婢不能立刻去成親……”落芝連聲解釋著,不停地“砰砰”磕頭,聲音聽起來又沉又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