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許良被她這樣害怕失去的模樣,給逗樂了,輕輕地嗤笑出聲。
“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現在很累,好久沒睡了。讓我睡一會兒。”向許良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聲音越說越小。
最後幾個字十分模糊,像是含在嘴裡一樣,等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方悅言就覺得肩頭上一沉,他好像倚靠著她睡著了。
方悅言沒有再說話,也沒有急著喊人,就這麼保持著坐在床上的姿勢。靜靜地感受著此刻得來不易的溫馨,肩頭上傳來向許良呼吸時噴吐出來的熱氣,懷裡的小不點兒倒是精神十足,一直瞪大了雙眼,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不停地轉來轉去。
“你看看你現在倒是精神頭十足了,之前把你爹累得夠嗆!”方悅言低聲說了一句,抬起手輕輕點了點小傢伙的鼻樑,神色之間透著十足的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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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邊的小家庭是溫馨無比,向王府這個卻是炸開了鍋。向侯爺來了好幾次,與向王爺商討,就想救出自家的夫人和姑娘,可惜皇上這回卻是鐵了心的,要她們孃兒仨的命,根本不容求情。
而且等向許良上朝第三日,向家那三個女眷就被實施了流刑。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卻出了意外。
這三人一路上都有人打點,向侯府塞了不少銀子,到了半路之後,竟然直接收買了差役,用另外三個女的換了她們。剛把她們接到客棧裡,準備找地方安頓的時候,竟然就被當地的官員給抓住了,這回是要判死刑。
並且向侯府牽連其中,也得不到好處,似乎要削爵位。
向王爺這回更加慌了,每日就堵著向許良,希望他對著皇上美言幾句。向許良雖然應承了下來,但是他心底又不是真心想幫,自然沒有成功。
最後向王爺再逼迫得緊了,他就稱病在屋子裡,每日上朝都不去了。
“他真以為我能幫向侯府的人,他的記性可真不好。一心向著他的兄長,連自己的妻兒都不顧!”向許良聽著外頭的下人跟向王爺說他病了,不能見人,等外面的聲音消失之後,他才冷哼了一聲,嘲諷地說了一句。
方悅言就坐在他旁邊,手裡拿著毛筆畫畫,聽到他的話,手上的動作一頓,卻沒有停下來。她早就猜到向王爺的心是偏著長得,之前福哥兒病重了,他不太關心,倒是對向侯府的事情無比操心。
“當初公主性情大變,向侯爺在背地裡使了不少手段,打壓公主。甚至連他們和離,之後王爺的位置,他都積極地參與其中。只可惜向王爺即使猜到他的真面目,卻也捨不得這個兄長,噁心得讓我想吐!”向許良似乎還沒有發完牢騷,心底擠壓著一股火氣,不得不發,此刻逮著方悅言在,就不停地跟她說。
方悅言不好評價什麼,只是不停地點頭應承。她隨手從一旁的寶格里躊躇一幅畫,開啟了之後,卻是整個人都愣住了。
向許良還說得十分激動,過了片刻才察覺到她不對勁兒的地方。不由得伸長了脖子去看那幅畫,整個人也跟著一愣。
那是一幅牡丹花開的畫,筆調還略顯稚嫩,用色十分大膽,這麼猛地瞧過去,倒是十分奪人眼球。
特別是上面的落款:方悅言。這三個字讓他眼皮一跳,怎麼這幅畫沒收起來?
“我找了這麼久,總算是看到了原畫啊!世子爺好本事兒,當初用這幅畫戲耍與我,還讓我配合你整向大姑娘。若不是今兒碰巧拿到了,興許我還真不記得這幅畫,帶給我們的淵源呢!”方悅言冷笑了一下,抓著畫就轉過頭,準備對他興師問罪了。
向許良乾笑了兩聲,心裡早就恨死了整理書畫的人了。為什麼要把畫放在這種地方,一下子就被人家找到了啊!他都準備把這幅畫塵封起來,永遠不讓方悅言看見,這樣她也就不記得當初曾有一幅畫因為他與柳家大爺打賭訛來的。
然後又三番四次利用這幅畫,來戲耍方悅言。
“悅言,這都是緣分啊!你想啊,要是沒有這幅畫,怎麼會有你我的相遇?這幅畫可以說是你我的定情信物!”向許良的眼神在她的身上和那幅畫之間來回掃視著,儘量輕聲細語地哄她,實際上額頭上已經生出了一層冷汗。
完蛋了,媳婦兒要跟他算賬,他好像有些招架不住。畢竟之前那幾件事兒,的確挺混蛋的,就算他現在看來,都覺得他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有些說不過去。如果以後他有了姑娘,哪個混小子敢這般戲耍她,估計他能把肺氣炸了不可!
☆、第094章 封為太子
方悅言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