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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像一隻狼垂死前的嗥叫,在巨大的裂縫裡;黑暗的峭壁之間來回顫慄迴盪!

因為高小風嗥叫的地方,離裂縫的入口極遠,所以金善子並沒有聽到他的一聲嗥叫。高小風這一聲嗥叫真是無比痛苦!他莫名被人偷襲暗算置於死地,仇恨的烈焰幾乎把他焚為灰燼!他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命喪深深的裂縫中,到死也不能殺了金善子為自己報仇雪恨!心痛與傷痛化作兩條毒蛇咬噬著他的心!

他終於流血過多,心力交瘁,昏死了過去……

他往升起縷縷黑煙的裂縫墜落著,落著……

像一片落葉告別秋天;像一滴眼淚告別情人的眼睛;像一個遊靈赴會十八層地獄的鬼宴……

不知過了多久,“砰!”一聲響,把他從昏厥中震醒了過來。他悠悠開啟雙眼,但見自己落在一叢茂盛的藤蔓上,而手中的風劍也不知道落到哪裡了?四下裡彷彿有光亮!原來他終於落到了裂縫的地底,落在一叢藤蔓上,也幸好是落在一叢藤蔓上,如果是落在岩石上,恐怕早已經沒有了性命!不過他的傷口一下子墜在藤蔓上,其痛楚直如尖刀剜割了一般,巨痛把他從昏迷中痛醒了過來!他發出了幾聲shenyin,然後,又在巨痛中昏迷了過去。

他如此時醒時昏,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他又迷迷糊糊醒來,眼裡好象看見旁邊有一個白頭髮白鬍子的老頭,在為自己把脈,那老人的手指在他手上傳來溫暖,他知道了自己還沒有死,而那為自己把脈的人自然也不是陰曹地府的鬼魂。這時,他耳裡隱隱聽到那老人用充滿仇恨的聲音說道:“原來這人是玉觀門的臭道士!”倏地,他舉起手掌,凝聚了一團黑氣,向動彈不了,意識模糊的高小風的天靈蓋拍去,在他的落掌與高小風天靈蓋相差毫末之間,卻又猛地停住了。

“我烏龍老祖就這麼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了玉觀門的臭道士!”他忽然一臉陰險的表情如此喃喃自語道。

高小風意識模糊中受這一驚嚇,又昏迷了過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高小風感到全身發燙,猶如火炙,痛苦難煎!然後,又漸漸昏迷了過去,一無所知。

再次有意識時,他感到全身流淌著如同滾滾洪流般的真氣,使他的全身脈略損毀之處漸漸癒合,血流淤結之處漸漸順暢,背上劍傷的痛楚早已見微!他心中不由一喜,睜開眼時,但見那個白頭髮白鬍子的老頭還坐在自己身旁,雙手向自己的身上運著如煙如霧的真氣。高小風在老人滔滔不絕真氣的流行中,只覺自己無比的舒服,像躺在湖畔被微風輕輕地吹拂著!自落到裂縫之底以來,他被劍傷與踹傷折磨得一次次走到鬼門關,又從鬼門關一次次走了回來,看來是閻王大發慈悲不收他,只是玩耍了他一下,疲憊至極的他終於酣然熟睡了過去……

這一覺高小風只覺好長好長,好像他十八年加起來睡的覺,都沒有這一覺來得長與美妙!他終於醒來了,身上的傷好象完好如初,毫無痛楚!他坐起身子,發現自己坐在粗大的藤蔓上面,他發現這地底竟一片光亮,猶如白晝,地底到處是嶙峋怪石,怪石上爬滿了藤蔓,這些藤蔓上下攀附,葉子層層疊疊,生得好不茂盛。高小風心中奇異:在這深深地底如何會有光亮,抬頭一望,卻見上面峭壁上一塊突出的巨巖上,插著一把藍色的大劍,大劍通體藍瑩瑩流動著銀色的光點,彷彿是蔚藍的夜空流星點點。它發出一團耀眼的銀光,圓形的光圈罩住了整個地底,也照亮了地底。

“臭小子,你終於醒來啦!”忽然,靜悄悄的地底,有人用不耐煩的口氣向他問話道。

高小風嚇了一跳,想起自己昏迷時,好象模模糊糊地看見一個白頭髮白鬍子的老頭,替自己療傷。想到這裡,他在藤蔓上站起身子,向四下張望,卻沒有發現說話的人。

他站在藤蔓上,恭手向整個地底說道:“在下高小風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喔——”一個長長打呵欠的聲音,從地底爬著藤蔓的岩石後傳出,忽然,一個白頭髮白鬍子的老頭從那裡站了起來,但見他睡眼惺忪,一臉無精打采,形容憔悴,身上衣衫襤褸。他站起身後,在岩石後盡情伸著懶腰,活似一隻懶貓伸著懶腰。

那個白頭髮白鬍子的老頭看著站在藤蔓上面的高小風,笑嘻嘻地問道:“傷好啦?”

高小風忙恭敬地答道:“謝謝前輩出手相救,我的傷已經好了!”

那白頭髮白鬍子的老頭更高興了,說道:“不用不用!”然後又問道:“精神睡飽了沒有?”

高小風忙答道:“回前輩,睡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