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秀兒當做沒聽到,然後向虛了凡走去。
溫明瀟就在一旁看著,他見這情形不由扯了扯嘴角,父親總算有一個人不拿他的話當一回事。偏偏,父親還真會拿妹妹沒辦法。
妹妹可不是他,身體那麼虛弱,只需要父親輕輕一彈壓,他就不得不聽從。父親真要擒下妹妹,只怕會比殺了她還要困難,更別說,她身邊還有一個和父親修為對等的虛了凡,顯而易見,父親只能拿妹妹沒辦法。
陰秀兒給虛了凡遞了她喝剩下的水和乾糧,虛了凡謝過,但是和陰秀兒親近不同,虛了凡的舉手投足間顯得有些生疏。
看得溫崢心理頭再一次溢位來點殺意。
虛了凡和陰秀兒都是高手,高手之間對於殺氣的契機非常敏感,溫崢一露出殺氣,兩人一起看向他,這架勢,分明就是如果溫崢要動手,兩人都會毫不猶豫地一起與他為敵。
這個和尚,真的不能留了,經過剛才的猶豫,在此時,他再一次下定決心。
如果是尋常和尚,在他可控範圍內,他不介意成全,但是是虛了凡,這個註定會負了宓兒的和尚,死才是最好的,但是溫崢也不是傻子,若是這麼直接殺了,他也別想和女兒親近了。溫崢從十歲起,就能在魔宗瞞過褚刑天這樣的高手,後來更能一把將魔宗分裂,他的心機手段在這天底下沒有幾人能勝過他。
陰秀兒不瞭解溫崢,也無意多去了解,但是溫明瀟卻看了出來,他面上依然帶笑,還是不想戳穿。
“我要先送他下山,隨後就回來。”陰秀兒說道。
溫崢臉色立刻好看一些,但是虛了凡卻是一怔,陰秀兒有些躲閃他的目光。
因為當年,陰秀兒為了不背棄虛了凡,做過寧死也不和溫崢相認的事情出來,此時話語,卻是與之前相悖。
虛了凡主動抓住了陰秀兒的手腕。
陰秀兒掙了掙,說道:“石窟裡的事我不當真,你也別當真,你若是執意要成全你的了悟師弟,那也隨你。”
虛了凡臉色一變,陰秀兒轉移目光看向遠方傳音說道:“你回去做你的聖僧,我帶走我孃的棺木自然會離開溫崢,日後有緣,江湖再見。”
虛了凡一聽不由鬆了手,他完全聽出來了,若是他走灌頂這個法子,陰秀兒是不會答應隨他歸隱的,甚至還會刺激她為惡江湖,而那時候,他也沒有本事去阻止,甚至去保護她。
溫崢和溫明瀟也都認真起來,怎麼這語氣聽出來是打算和虛了凡一刀兩斷的意思?
他們完全沒有料到現在這個狀況。
陰秀兒看向溫明瀟:“我送他下山,哥哥,白鸞借我。”
溫明瀟掃了眼溫崢,溫崢微不可查地點頭,如果真的打算和虛了凡一刀兩斷,那暫時放過虛了凡也無妨。
溫明瀟點了點頭,然後吹了口哨。
很快,一隻神駿的白雕撲簌落了下來。
“白鸞只能撐著一人,便讓了凡聖僧先走如何?”
陰秀兒不放心,若是他們動手腳,而她還在這裡,只會完全沒有任何辦法。
“不,先送我下去,我在低下等著他。”至少她下去了,哪怕真遇上虛了凡被算計,她也能想辦法做好準備。
此話聰明的溫崢和溫明瀟都明白,這是陰秀兒在防著他們。
溫明瀟目光微閃,說道:“也行。”
然後招呼白鸞到陰秀兒身邊。
白鸞清鳴一聲,瞬間就高飛千里,饒是武功已到宗師境界的她也有些提著心。
幾千裡的高空,真將人拋下了,必死無疑。
這的確是最好的殺人法子,不過陰秀兒只希望,她這麼做,不會讓溫家父子對虛了凡動殺心。
這時候,陰秀兒眉頭一皺。
她俯視下去,觀音山腳下圍著的人竟然有數千人之多,哪怕隔得很高,陰秀兒也能辨認出東南角的衣飾就是獨屬於魔宗。
陰秀兒不例外魔宗的人會來這裡檢視,她之所以皺眉,是因為,她還看到屬於宗主的偌大車輦也在那裡。
這時候能用這車輦的,只有外曾祖父。
陰秀兒拍了拍白鸞,想讓它在這附近降落。
外曾祖父的身體,怎麼能這麼堂而皇之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她現在很擔心外曾祖父和人動手,兩三個宗師先天到沒什麼問題,再久,他定然會撐不住的。
白鸞很有靈性地慢慢墜落下去。
但是山腳的臨時武林大會卻是沒有幾人發覺偌大的白雕飛了下來,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