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碼頭的地方是片乾淨的水域,畢竟這裡不久前還停靠過山貓號和來亞瑟王號,再加上後來那批登陸艇被炸燬的情況證明,碼頭附近一是根本沒法佈雷,二是也沒辦法安全的佈雷。
敵軍的掃雷艇快速的掃瞄了碼頭附近的水域——安全!訊號一經發出,兩條登陸艇便加速衝過航道,惡狠狠地向碼頭撲來。直到這個時候,沉悶了多時的重迫才又興奮的吼叫了起來。
轟轟轟,重迫炮彈像冰雹似的砸下來,不時地落到水裡,砸在已經殘破不堪的碼頭上,也有一部分落在了登陸艇的甲板上。但沒奈何,靠重量引爆的迫擊炮彈根本沒法擊穿登陸艇的裝甲,頂多是炸得船甲板上沒有人敢露頭擺了。
登陸艇衝到了碼頭附近,船速立刻降了下來,顯得是在盡力的打著倒車。接著,隨著“嘎吱吱,嘎吱吱”,連續兩聲刺耳的機械聲響起,登陸艇的平板艙門開啟了,艙門的另頭虛開著,直向著碼頭上撐了過去。此時的船速已經降到了合適的範圍顯然駕駛登陸艇的駕駛員都是反覆練習過登陸的操作。
轟轟的兩聲巨響,兩條艇的艙門先後搭在了碼頭上。很快,刺耳的引擎轟鳴聲從黑洞洞的船艙裡傳了出來,接著一輛輕型坦克從船艙裡鑽了出來。
輕型坦克就像是頭出籠的野獸,一鑽出船艙還在行駛在艙板上的時候,便耀武揚威的向著山樑上打了一炮。只可惜正在爬坡的時候炮口頗高,結果這一炮從山樑上打了過去,嗖一傢伙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不過,出場不利並未影響輕型坦克的武力展示,很快炮塔上的機*就吼了起來。躲在裝甲防護後的射手,不斷的開著*,好像他的子彈全都像是不要錢的似的。只可惜,他的子彈都打在了無關緊張的地方,沒有命中一個布須曼士兵。
第一輛輕型坦克高調亮相後,第二輛,第三輛輕型坦克緊跟著閃亮登場。緊隨其後的,則是三輛輕型裝甲運兵車。與此同時,另一條登陸艇下下來的,也是三輛輕型坦克和三輛輕型裝甲運兵車。
六輛坦克和六輛裝甲運兵車一下船,立刻結成了兩個三角陣形,轟隆隆的轟鳴著,向山樑上衝去。
“怎麼回事?水雷怎麼還不響?”鍾緯急眼了,這是周吉平第一看見鍾緯發火。面對鍾緯的是一名布須曼的軍官,就算兩者沒有從屬關係,這名軍官還是緊張的滿頭大汗。這軍官不是嚇的,而是急的。
“估計是碼頭附近雜物太多,又沉了那麼多登陸艇,錨鏈被卡住了,無論如何也拖不動啊。”布須曼軍官無計可施了。
碼頭附近沒有水雷,這是不假。但開戰之初,碼頭下的深水裡就被悄悄的放置了一條長長的錨鏈。只要在合適的時候,遠處隱藏在偽裝在島礁上計程車兵絞動在水下的錨鏈,錨鏈就會把遠處的四顆水雷拖到碼頭之下。隨著錨鏈被越拽越直,水雷上的電觸發引信最終將會把強行靠岸的大型艦船炸爛。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錨鏈被卡住了,這道十拿九穩的防衛措施失效了。
“開炮!把碼頭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炸開,不能讓裝甲部隊登陸,我們一下對付不了這麼多。”鍾緯大聲命令道。
“鍾緯!”看到鍾緯的情緒不對勁兒,周吉平忙大聲提醒著。“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現在還不是用的時候,那兩條大魚還沒進網,這陣子一打肯定就讓他們跑了,後患無窮啊。”鍾緯多少控制了一下情緒。
“正面的反坦克地雷呢?昨天不是布了一些嗎?”周吉平又提醒道。
“剛才一頓炮被引爆了不少,剩下的那幾個,擋不住啊。”鍾緯的眉頭皺了起來。
“也未見得!輕型坦克,又不是重灌甲。”周吉平努力鎮定住情緒道。
“可是這塊地方,根本施展不開啊。”周吉平知道,鍾緯指的是卡貝拉港山樑後的地形。如果被坦克衝進來,就是用火箭筒與它對拼,也會因為那上面居高臨下的機*而失敗。更要命的是,戰前布須曼人為數不多的火箭筒都佈置到了臨海的陣線上。現在手頭能動用的,也就只有近處的四支了。
四支火箭筒對六輛坦克和六輛裝甲車,這簡直是瘋子都不會去做的事情。可如果不解決這幾個討厭的傢伙,卡貝拉港的防線就會被它們衝得七零八落。更要命的是,這個過於靠近前線的指揮部一旦被敵人發現,那這場戰爭的結果可就好玩了。
“我看我還是去看看吧,這就是命啊!”周吉平報故做輕鬆的報怨著,希望借這種無所謂的語氣能讓鍾緯等人鎮靜下來。可他知道,他這一去才叫九死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