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一個人捧著課本來到寧夏教室外面的天台晨讀。第一次與他擦身而過,是和沐沐在一起。沐沐拉著寧夏的手說,看哪,就是他。
寧夏轉過身,只是看到男生瘦削的背影,隱沒在四月柔軟的光線中。
一整個鹹鹹的下午
我在曬穀場暴曬
那些 歪歪斜斜的字
燙平了一張皺巴巴的
糖果紙
也秘密記住了 某個人加了鹽的樣子
——那一天下午,寧夏在方文山的詩集了讀到了這麼一段,禁不住會心一笑。
早在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之前,寧夏就曾在網上遇到過他。那是他第一次來到文學社的QQ群裡。別人都喊他學長,只有寧夏直呼其名。
那個時候的他,還是很討厭寧夏的吧,以致寧夏執意要傳一部電影給他都被他拒絕了。
——是部很感人的電影呢!寧夏說,希望你看看。
——對不起,我真的沒空,以後吧。
寧夏坐在電腦前,一臉無奈。
四月到來的時候,寧夏讀到了他的文字,那些印在社刊上的文字像是這個四月的陽光,給寧夏灰暗的內心帶來了些許微光。
是誰說過,成長帶來了馬不停蹄的憂傷,而所謂的憂傷說到底不過是脆弱者用來掩飾內心惶恐的方式罷了,就像隱匿在浮萍底下的魚兒,我們一面逃避一面又瘋狂地吐著泡泡,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一針見血,讓寧夏惶惑不安,無處可逃。原來自己所堅守的那個文字城堡如此脆弱,自己真的就是隱匿在浮萍底下的那尾可憐的魚兒。
他寫那些年少歲月才有的愛情,純真到讓人錐心泣血。
他寫高三的惶惑不安,寫沒有結局的故事。
是不是愛情也像拼圖,少了任何一塊都不能拼湊成為完整的幸福?
第一次,寧夏窺見了男生心裡不曾被揭開的傷疤,她看到他們汩汩地往外冒著鮮血。她心痛,為他,也為他筆下那些不完整的幸福。
她想,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為什麼他的文字總能讓人在溫暖的同時微微疼痛。
心裡的那道防線終於還是徹底崩潰了,山洪暴發,洶湧的水流湧出青春的缺口。她承認自己的確喜歡上了他的文字,只是,她還是不習慣像別人那樣趨之若鶩。還是會在QQ上遇到他的時候直呼其名,青禾青禾。
青禾說,我經常在你們班級前面的天台晨讀。
寧夏其實早已經知道,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