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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羅飛沒有時間計較太多,他直入主題:“我有些問題需要向您瞭解一下——昨晚有警察見過你父親嗎?”

“有沒有你們自己不知道?”吳嘉鳴硬梆梆地把話頂了回去。

羅飛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他正在想該怎樣改變一下措辭時,旁邊的一個護士裝扮的女子上前接過了話頭:“的確來過一個警察,是我放他進病房的。”

羅飛轉頭打量著女子,後者便自我介紹道:“我是這裡的護士長。”

羅飛“嗯”了一聲,又問:“那他和病人說了些什麼?”

女護士長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羅飛看向吳嘉鳴,這次還沒等他再問,後者已嚷嚷起來:“你們警察一進屋就把其他人都趕走,誰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羅飛驀地皺起了眉頭。警方對當事人的問詢一般是不會迴避家屬的,甚至為了穩定當事人的情緒,還會希望家屬陪同。這個“警察”卻要把家屬支開,那就非常奇怪了。

“你看過那個警察的證件嗎?”羅飛問護士長。

“看到過,他主動拿出來的。”

“我是說你有沒有開啟仔細檢視?”

“這個”女子支吾著,“好像沒有。”

這時羅飛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通來電,對面的人正是尹劍,後者向他彙報了剛剛調查到的情況。

羅飛的神色愈發嚴峻,當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他來回打量著吳嘉鳴和女護士長,鄭重地宣佈:“那個警察,是假冒的!”

上午十點零二分。

龍宇大廈會議室內。

凌恆乾和蒙方亮,這兩個集團權勢人物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胖胖的凌恆幹沉著臉,他把一疊剛剛看完的照片交到蒙方亮手中,然後掏出一方很乾淨的手帕擦了擦手,似乎那照片上會有什麼東西沾在手上一樣。

蒙方亮的目光掃過第一張照片時便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照片上是一輛報廢的捷達車,車頭已經完全撞癟,駕駛室因此消失無蹤,很難想象那裡曾經存在一個坐人的空間。

往後的照片越來越慘烈,蒙方亮不得不點起一根菸來緩解自己的情緒。而當他剛抽完第一口,翻到的下一張照片上便出現了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死者的身體被折出不可思議的角度,腦袋也被擠變了形,幾乎辨不出本來的面目。

蒙方亮倒吸一口氣,被煙嗆到了,他劇烈地咳嗽起來。坐在他右邊的凌恆幹立刻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左臉頰,同時現出鄙夷和不滿的神色。

蒙方亮先把屍體的那張照片倒了回去,然後又把整疊照片放在桌上。他搖了搖夾著香菸的右手:“我咳咳我還是不看了吧。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蒙方亮在問坐在他對面的長方臉的青年男子,那個人正是鄧驊生前的貼身保鏢,也算得上是鄧家的內務總管——阿華。

“我是凌晨三點多得到的訊息,說阿勝發生了車禍。我立刻趕到現場,透過交警隊的熟人瞭解到一些情況,這些照片也是找關係拿到的。”阿華說話的時候略略垂著頭,目光不與對面的二人直接接觸。這是他多年來跟隨鄧驊養成的習慣——對權勢者保持一種尊敬和謙卑的姿態。

“交警隊是怎麼說的?”凌恆幹問話時的語氣比蒙方亮要沉穩了許多。

“醉酒駕駛導致的意外事故。交警隊屍體進行了血檢,每百毫升血液裡的酒精濃度超過了200毫克,這已是嚴重醉酒的程度了。阿勝當時開車直接從一座未完工的立交橋上衝了下來,那座橋有二十米高,相當於六層樓的樓頂。在橋下的公路上有幾個目擊者,阿勝的車直接摔成了廢鐵,從車外都看不見人在哪裡。後來用切割機把車鋸開後,屍體才被清理出來。”

聽到車禍現場的慘狀,蒙方亮禁不住連連搖頭,嘆道:“阿勝一直都有酒後駕車的習慣吧?鄧總以前好像也罵過他唉,現在終於把小命陪進去了。”

凌恆幹卻仍在追問事故的細節:“未完工的立交橋?在哪裡?”

“南繞城公路竇子莊出口處,那個立交橋修通後會直接連到城外的高速公路上。”

“阿勝不是住在萊福小區麼,他跑到南繞城那個地方幹什麼?”

凌恆幹這麼一問,蒙方亮也覺得有些奇怪。萊福小區在市區中心,而南繞城公路已經到了郊區的城鄉結合部。阿勝怎麼會把車開到那個地方去呢?

“確實蹊蹺”阿華也點頭道,“而且蹊蹺的地方還不只這一點。”

凌恆乾和蒙方亮的神情同時一凜,然後專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