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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青禾說,我經常在你們班級前面的天台晨讀。

寧夏其實早已經知道,但還是假裝很好奇地問一聲,是嗎?那你們的教室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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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培源:半夏(3)

呵呵,就在你們對面呢,和你們高一同個走廊。

寧夏說,我認識你。可是,你卻不認識我。

呵呵,有機會一定會認識的。

這個時候寧夏才發現青禾的語氣和緩了許多,不像先前那樣盛氣凌人了。

至於原因,寧夏想,應該是在他看了自己發表在社刊上那篇《紅鞋》之後吧。畢竟對於同樣喜歡文字的人,靈魂都是相近的。

青禾說,其實我還是很平易近人的,只是在陌生人面前,比較冷漠罷了。

心裡微微一震,原來,這個男生也像自己一樣,總像刺蝟一樣防備著別人。

寧夏啪啪啪在鍵盤上敲下一行字:下星期一若是經過我們教室門口,我送一本書給你好嗎,我想認識你。

——我想認識你。

直到今天,寧夏還是很後悔當初這麼說。寧夏想,他,會不會也把我當成那些眾多的崇拜者中的一個呢。這麼想著寧夏就後悔得想打自己幾個巴掌。

那一天的圖景被定格在青禾眼睛裡,泛著微微的藍光。寧夏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生,看到他的劉海被風吹動,他抱著課本的雙手露出清晰的經絡。十指不算修長,但會讓人忍不住猜想,他就是用這雙手寫下那些讓人痴迷的文字嗎?

如今回想起來,青禾還是會很清晰得記得那一天的情景。寧夏抿著嘴唇看著他,沒有說話,像個害羞的小孩子,從背後拿出一本書塞到他懷裡,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跑回教室了。

剩下青禾一個人站在走廊上,摸著後腦勺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

這些都好像是電影裡或者小說裡的情節,沒想到就發生在自己身上。如此真真切切,以至於那天的陽光什麼溫度,那天的寧夏紮了什麼樣的辮子,依舊清晰得毫髮畢現。

是方文山的一本詩集。素顏韻腳詩。這樣的詩句就像那天的寧夏,素面朝天,擁有陽光也化不開的容顏。

青禾總是這麼遲鈍,這是許多認識他的人的一致評價。後來寧夏說,你這個遲鈍的木頭人,為什麼這麼遲鈍呢,害得我要加倍對你好,這樣你才能感覺到。

而在青禾認識寧夏的那一天,他就暴露了自己的“遲鈍”。放了一天才發現詩集的封底夾了一封信。

那天他看到信之後嚇得朝四周看了看,還好,信沒有被人拆開過。

青禾就這麼坐在宿舍的床鋪上展開信,不是什麼特別的信紙,淡淡的鉛筆字,寫在潔白的稿紙上,被慘白的日光燈照得泛著模糊的光。

當身邊的同學在我面前天花亂墜得誇讚你時,我總會在那兒清高地對他們說,別那麼痴了,我才不會像你們那樣。但無奈,其實我真的無法否認我對你的欣賞,只是,我不甘淪為她們那一類醉生夢死的人罷了,可能,會有很多很多人給你寫東西吧,呵,我也淪為凡人了。總以為自己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信的末端,署著寧夏的名字,還有她的手機號碼。

青禾總是這樣,有時候心堅硬得如同一塊金剛石,也許這正是所謂遲鈍的內在原因。對於所謂的感情,他總是刻意在逃避,像是躲開一場無形的瘟疫。或許只有擁有火一樣靈魂的人才能讓他忘掉瘟疫,如同帕格尼尼的琴聲讓義大利人將霍亂拋卻腦後一樣。

那本詩集在青禾畢業前一直靜靜地躺在他的床鋪前。如今封面已經被磨得起了毛邊,那時候每晚睡覺前青禾都會輕輕念一小段,像個虔誠的###教徒禱唸可蘭經。

你的單純 自成一個世界

那裡的雲 像暖烘烘的棉被

空氣裡 流動著純度很高的無邪

親密紛飛 午後的風像抱枕般容易入睡

你的單純 自成一個世界

愛情羽化成碟 戀人們覓食 取之不盡的體貼

溫柔長滿了曠野 思念像森林班緊緊包圍

在誓言播種的季節 轉眼間 廝守終生結實累累

你的單純 自成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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