遜嬪不住地磕著頭:“嬪妾錯了,皇上,嬪妾有罪!請皇上責罰嬪妾,求皇上息怒。”
“息怒?你身為延禧宮的主位,你宮裡的人如此放肆胡作非為,一點嬪妃的樣子都沒有,豈不是你這個嬪位教導不善之故!你身為嬪位卻如此無用,不能給朕分憂,還為朕徒添煩惱,朕怎麼息怒!”
皇上的話輕輕的,卻如同揪住了遜嬪的心臟一般,“你若是沒本事擔當這位分,朕看你這延禧宮的嬪位,也不必當了。”
“皇上!”
遜嬪不敢言,繡玥卻實在忍不住在一旁喚了一聲。她心裡極不是滋味,如同誅心一般,明明是衝著她來的,明明是她的過錯,卻要遜嬪娘娘因為自己無辜遭受這如此折辱,這簡直比殺了她還叫她難受!
繡玥左右瞧瞧,這滿殿的人,何嘗不都是被自己連累著,現如今她也瞧明白了,不是為著來找她的麻煩,來讓她不堪,皇帝怎會破天荒來到這被嫌棄已久的延禧宮?
皇上若要駕臨六宮,事先都會有御前的太監傳話過來,以便各宮事先準備著,今日如此措手不及,不是為了整治她,何至於如此?
“皇上,千錯萬錯都是奴婢一人的錯,遜嬪娘娘也不知奴婢會偷偷溜出延禧宮,都是奴婢有心揹著娘娘做的,娘娘再有心,又如何能事事洞察觀火,皇上今夜若是為著奴婢的事而來,奴婢業已回宮,還請皇上移駕到奴婢的西偏殿,細數落奴婢的不是,給奴婢定罪,奴婢自當承受。這延禧宮的宮人們實在都是無辜,皇上您是仁君,別讓她們受奴婢一人的牽連。”
她磕了頭,道:“還請皇上寬恕。”
鄂羅哩在顒琰身側站著,他不動聲色瞧了這個玥答應一眼,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她對皇上這般放肆。他轉而彎下腰,小心去瞧皇帝的臉色,“皇上?”
顒琰在上位靜靜坐著,一直看著底下跪著的繡玥,看了一會兒,目光瞥了一眼鄂羅哩,淡淡吩咐了一句:“那便去罷。”枯坐了一個多時辰,他也是很倦了。
鄂羅哩有些意料之外,好在他機敏,立即反應過來,忙去扶著皇帝起身,後面小步跟上來幾個太監,晃晃蕩蕩朝著西偏殿的方向走。
繡玥知道是福不是禍,咬著嘴唇站起來跟在後面,李官女子鼓起勇氣悄悄湊近了在她身後,匆忙中壓低聲音嘀咕了一句:“皇上他在正殿等了一個多時辰,遜嬪娘娘打發了幾波人出去尋答應,都沒有尋著人,所以聖上才發了雷霆之怒,答應你待會兒千萬要小心伺候皇上。”
“多謝李姐姐叮囑。”繡玥這才知道,原來皇上在延禧宮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怪不得發這麼大火氣,九五之尊,如何能忍受等別人這麼長的時間。
她心裡嘆了一口氣,皇上可真是好耐性,為了找她的麻煩,竟枯等了一個時辰也不肯走,她出去瞎晃了兩個時辰,倒難為了遜嬪她們,在這承受皇帝的怒火白白受了一個多時辰,也不知這一個多時辰她們是怎麼熬過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草稿箱都空啦,剛剛才充裝進去(*^▽^*)填滿填滿
第24章
這一路忐忑,她已經尾隨皇帝御前的人走到了西偏殿的房間。皇帝走進去,鄂羅哩忙跪在羅漢床前,用袖子擦了擦榻上的褥面,又拂了拂羅漢床上的炕桌,這才請皇帝上座。
皇帝沉著臉色,少了耐心隨手一揮,“出去罷。”
“嗻。”鄂羅哩俯身行禮,忙小心地點頭哈腰退了出去,臨出去前,還不忘瞥了繡玥一眼。
繡玥哪裡還用他提醒,皇帝現下大不悅,一個不當心就夠她受的了,她哪還敢不小心伺候著。
房間裡就剩下他二人,她進門前淨了手,暗暗揪著袖子,杵在門口處。腳下像是定了個釘子,要走近皇帝,她實在挪不動步。還是站得遠些心裡比較踏實。
皇帝坐在羅漢床的一側,向後靠了靠,一手搭在身側的炕桌上,他四周看了看房間內的擺設,果然又是這樣寒酸的用度。明擺著是被剋扣了的,即便是答應,也不該是這些破舊的物件擺設。從他今晚上走進延禧宮的一刻,心中就已經猜到了這座延禧宮裡的人平素生活是什麼樣。
但皇帝只是瞧著,卻沒有說破。繡玥見他目光在房內逡巡了一圈,心裡將其態度猜透了幾分,才敢順著走前了幾步,勉強擠出個假笑道:“皇上,請您喝杯茶罷。”
她說著,低著頭從旁邊利落取過個茶杯,用桌上擺著的一個現成瓷壺倒了杯東西,把茶杯小心翼翼推倒了桌角、皇帝的手邊,沒敢直接遞到他手上。
顒琰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