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卻不知皇上在寢殿五間稍間的哪一間就寢。
大清皇帝每日就寢的寢殿是絕對的機密;哪個奴才敢打探一句,便是殺頭的罪。是以皇后雖然心焦;卻無法向伺候的奴才詢問出到底是哪一間。
她由外到裡一間一間地找;終於在最右側的一間發現了靠坐在門口打盹的鄂囉哩。
門口處還趴著個人;手裡拿著本記檔,一筆一劃寫著什麼。
皇后擰起眉,不由向前走了幾步,還沒到跟前;從房內突然傳出了一聲呼叫。
皇后的臉色變了;腳步凝滯了下來。
那聲音;她聽得出來是誰。
諴妃瞧著皇后悽白的臉色,她走上前,“啪”地一聲,一把將侍寢太監手裡的記檔奪了過來。
這一個動作,地上坐著的鄂囉哩也驚醒了,見到是皇后諴妃二位娘娘,他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諴妃低下頭,瞧了幾行字,低低嘲笑一聲,“這麼激烈呀。”這鈕祜祿繡玥好手段呀,皇上如此厭棄她,竟然片刻的功夫就能哄得皇上心無芥蒂同她上了龍床,留下一整夜的侍寢。
她雖在笑著,侍寢太監卻從中看出了無數把淬了毒的寒刀。
“皇后,你看看,原來敬事房就是這麼記檔的,如貴人,酉時侍寢,酉時三刻送回西耳房,哎呀哎呀,可真是妙的很,妙不可言。”
“原來皇后與本宮,一直都成了糊塗人。”她將記檔慢悠悠扔回給侍寢太監,那太監自知招惹了天大的禍事,嚇得魂不附體,一下子跪跌在了地上,不住地磕頭。
“鄂囉哩!”
隔著門,寢殿內忽然傳出皇帝不悅的聲音。
鄂囉哩看了一眼門口站著的二位,虛笑了一聲,忙轉頭進去了。
隔著帷帳,他只隱約瞧見皇上坐在床邊,“誰在殿外吵鬧?”
“皇上,”鄂囉哩小聲道:“皇后娘娘和諴妃娘娘來了。這有些事,紙怕是包不住火了……皇上還是留神些為好……”
聽到這話,原本躺進錦被中準備繼續小憩一會兒的繡玥,忙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她在裡側扳著皇上的肩膀,“皇后娘娘怎會進來後寢殿的,教皇后娘娘知道了,嬪妾沒有好日子過了呀!”
她慌道:“這可如何是好啊?”
顒琰帶著諷刺笑她一聲,“朕都敢算計,還怕皇后麼?”
那怎麼能一樣?繡玥推搡著他,禍是他惹的,不能教她一個小小的貴人扛啊。
“知道了!”顒琰架不住她糾纏,“一切朕給你擺平就是,準保你安心回延禧宮,沒人敢為難你。”
“皇上說話要算話……”繡玥還是有點不放心,他真得能擺得平嗎?
顒琰將她推著躺了回去,“你剛剛也累了,在這睡一會兒罷。朕出去。”
他著寢衣下了龍床,對鄂囉哩道:“朕要沐浴更衣。你出去,讓皇后和諴妃去東暖閣候著。”
“奴才遵旨。”
待到一切收拾妥當,約一刻鐘的時辰,顒琰去了前殿的東暖閣。
皇后最先見到聖上進來,她從座位上起身,帶領一干人等施禮請安道:“臣妾參見皇上。”
“臣欽天監正史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顒琰走到上位落了座,才吩咐她們起來,“皇后,你同諴妃大清早來見朕,是有什麼要緊事?”
欽天監正史在此,帝后彼此心照不宣,方才在後寢殿的心結都暫且壓了下來。
“皇上,”還是諴妃先開了口:“前些日子皇上手上的傷痕呈現異樣,且經久不散,皇后娘娘為此寢食難安,特命欽天監觀察天象,今正史測算出了吉凶因果,事關重大,皇后娘娘清早便拉著臣妾過來了,讓欽天監速速為皇上稟報。”
皇上聽完,轉而俯視著下方的欽天監正史,“你算出了什麼?說來聽聽。”
“回皇上,”欽天監正史跪下,鄭重道:“臣近日觀天象,發現紫微星附近果然有妖星閃現,此妖星乃天煞孤星,逐漸有遮擋紫微星光芒之勢,只是從從天象來看,其尚未完全成火候,此前一直被壓制著,不知為何數月前忽然風水轉動,擋住了帝王星的光芒,長此以往,臣恐怕,於皇上安危所不利呀。”
話到此處,妖星所指是誰,暖閣內的人皆再明白不過。
聽過這段話,皇上在上方坐著,不滿地看了一眼下方跪著的欽天監正史,許久不出聲。
半晌,他重新抬眸,盯著他道:“那依你之見,該用何破解之法?”
“回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