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武放下湯盅,拿熱毛巾擦擦嘴,腳踢了一下他肩膀,笑道:
“行了,起來吧!”
……
93年月23日,年三十早晨。
浦口火車站到浦口碼頭的鐵路兩側,歡聲雷動,一浪高過一浪。
長長的軍列在鐵軌上慢慢行進。幾節裝甲列車被調到了前端。最前邊是一節平板車,堆著沙袋,兩門40毫米高射炮指向天空。
廣武皇帝一身戎裝,頭戴鋼盔、腰繫佩劍,雪白的手套扶在沙袋上,嘴上叼著香菸,不時抬起右臂向兩邊成千上萬的清軍士兵揮動。
他每一次抬臂招收,就會引發一次狂熱的歡呼。
嚴密境界的憲兵後面,那些臉上、腿上纏滿紗布的傷兵互相攀扶,舉起柺杖向空中瘋狂的揮舞,沾滿血汙的嘴巴發出狂熱的歡呼,連那些躺在擔架上的傷兵也都撐起身子,燒焦的臉上淚水縱橫。
所有清兵看到御駕親征,幾天的失敗頹喪感都拋到腦後,每個人都發瘋地喊著,胸中只事必勝的狂熱,和報仇雪恨的渴望。
“咔!”列車抵達浦口碼頭,吐了。
排山倒恆地歡呼從的四面一浪接一浪傳來。廣武皇帝數次微笑著抬起雙手,都沒有用,最後高昂計程車氣把他自己也完全感染了。
他爬到沙袋堆上,一手拿著香菸,一手拿著擴音器,只說了一句話:
“弟兄們,朕來了,朕帶著你們打仗!!!”
歡呼十倍地沸騰起來,每個清兵都紅著眼睛,跳著腳,熱淚盈眶。
……
歡呼聲中,幾個憲兵押著一個捆成粽子的人過來。那人穿著將官制服,已經沒了帽子,肩章和領章也被撕掉了。
廣武拿著擴音器笑道:
“此人弟兄們都認識,他就是第八集團軍司令,郭絡羅…奉東!他的第八集團軍主攻南京,兵力比南京守軍多出兩倍,炮火多出十倍!還有連續幾天的漫天大霧!結果怎麼樣呢?他帶著你們丟盔卸甲,讓你們失去了那麼多弟兄,像孬種一樣被人家打回來!”
四面咆哮著:
“宰了他!宰了他!……”
兩旁憲兵解開繩子,郭絡羅一下癱在廣武腳下,面如土色,哀叫道:
“皇上!”
廣武一伸手,旁邊捧上一把劍。廣武拿著劍,低頭笑道:
“朕說過,如此優勢兵力,如此大霧天氣,打不下南京,是要有人自裁的。奉東,朕記得,當時你也在場吧?”
“皇上……奴才在場……”
“很好,”廣武點頭道,“你第八集團軍負責南京,兵力、火力都比明軍遠遠佔優。如今丟盔卸甲,損兵折將,你認為那個自裁的人該是誰?嗯?”
“皇上……”郭絡羅面無人色,磕頭如搗蒜,“開恩啊……”
廣武皇帝眉毛一挑,怒道:
“戰局敗壞到此,你不自裁,你讓誰去自裁?嗯?讓集團軍群司令?讓下面的軍長師長們?嗯?難道讓這些弟兄們替你自裁?”
四周咆哮聲更甚,紛紛要處死他。
廣武“噌”地拔…出劍來,仍在郭絡羅面前。兩旁侍衛大驚失色,急忙擋在面前,大叫:
“皇上不可!”
侍衛官一個眼色,兩旁憲兵會意,撲過去抓起郭絡羅,按到平板車下的空地上,拿起那柄劍,猛地一揮,三尺鮮血噴出,郭絡羅的人頭已被高高提起。
四下歡聲雷動,清兵們好像報了個大仇一樣,歡呼聲震天。
廣武皇帝盯著鮮血淋漓的人頭,眼中射出殺氣,舔舔嘴唇,咬著牙對著擴音器吼道:
“打下南京,讓弟兄們快活十天!……朕只要紫禁城,外面整個南京,全是你們的!!!”
這個許諾幾乎讓浦口碼頭爆發了。所有清兵都發出野獸般地咆哮。浦口的幾十萬清兵已經成了獸兵。
……
上午八點。
此時長江上霧已經很淡了,能見度達到了幾百米。南京段的江面,寬度只有千米左右,也就是坐船駛出三五百米,就能清晰地看到對岸。前兩天的那種十幾米外一片白的情形,再不復見。
長江兩岸,地動山搖。雙方的全部火炮,都在瘋狂的往對方岸上傾瀉炮彈,南京北部和浦口南部,已經被硝煙和塵土完全吞沒了。
自月20號凌晨以來,清軍再一次仗著兵力優勢,在南京段全線進攻”到棲霞,南到子母洲,三十多公里的江面上衝鋒舟、火輪密密麻麻,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