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世面,也沒想到居然還有男人會為了自己打架!
剎那間,被輕薄的憤怒一掃而空,一顆咚咚跳的小心臟裡滿滿全是鼓脹的虛榮。
既然劇情這樣設定,那就打一個看看罷!她絞著雙手,半低著頭,眼睛裡一簇簇小火苗劇烈跳動。
沒想到,事情完全沒有按照她的設想進行下去。
軍營裡打滾了這麼一段時間,蕭棲遲已經完全是一幅精壯形象,站出來,一言不發的樣子頗能唬人。
而馬上的公子剛剛摔了一跤,對於再打一架貌似沒什麼興趣。抱了拳,認了慫——反正又不認識,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沈江蘺好戲沒看成——總不能揪著人家來打架罷,收起怏怏不樂的情緒,貌似端莊地重新上了馬車。
這次,蕭棲遲直接護送到了沈府門口。
既然沈江蘺不肯施以援手,蕭棲遲只得另尋他法。他先是看望安撫了徐夫人一番,留下些銀子:“舅母不必著急,想來表兄只是心中不暢,外出抒懷而已。待他想通,自然會回來的。我也已經託了驛站的人沿途留意,不多時就有訊息的。”
徐楚良一走,徐夫人真跟失了主心骨一樣。家裡沒個成年男子,風吹屋簷的聲音都讓人心驚肉跳。
乍見蕭棲遲,又得他安撫,徐夫人宛如吃了定心丸一般。待蕭棲遲要回邊疆時,就被徐夫人拉住了袖子,淚眼汪汪,道不盡的悽惶意。
看著蕭棲遲策馬而去的背影,徐夫人擦了擦眼睛,真是沒想到整個徐府上下還有依靠他的一天。她心中暗暗決定,若他真看不上庶女,自己嫡親的女兒也是可以許的。
蕭棲遲走之前,已經到了沈江蔓三朝回門的日子。
那日,她與陸博一大早便到了。
如今沈府裡趙夫人倒了,女兒回門自然是直接去向老太太請安。
沈江蔓已經是婦人打扮,挽著髻,戴著花冠,胭脂色的褙子,露出月白立領和滾邊。氣色很好,眼角眉梢都是水溶溶的笑意,連說話的聲音都帶了一絲從前未有的嬌媚。
這不是裝出來的和美與滿足。因為面頰上的紅潤不是胭脂染就。
老太太見了自然是高興的,樂呵呵叫她們小夫妻坐下。
沈江蘺見了,一顆心終於放下來。她有心,只帶了沈江芫出來,找個由頭把沈江芷絆在內院了。
陸博只與她們見個禮就去了前院與岳丈說話。
“怎麼樣,可還習慣?”自然是老太太先問話。
沈江蔓未說話,嘴角先起了笑意,一見便是再滿意不過的樣子:“託老太太的福,孫女兒很好。婆婆是個厚道人,拿我當親女兒般待……”
說道此處,老太太與沈江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卻各自按下話頭,什麼也沒說。
沈江蔓壓根沒注意到這心照不宣的微妙眼神,接著說:“規矩也不嚴,並沒叫我日日去請安服侍。”她頓了一下,又補充到:“但孫女兒時時記著老太太的教誨,並不敢放肆,每日都是去請安的。”
她的臉微微紅了一下,想起第二日去的晚些,但這話又不好意思出口。那日,實在因為晚上折騰得厲害些,只覺渾身痠軟,雙腿無力,起的晚了些。
她想起陸博寬厚有力的手掌在自己肌膚上點燃的戰慄,一張臉就更紅了,趕緊說回正題:“家裡還有三個小姑子,都很和氣。”
“就是郎君他,也是個和軟的人……”沈江蔓的心思又有些晃動,暗道,只是在床幃之中粗暴些,卻粗暴得恰到好處,讓人……
果然是女生外嚮,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老太太有些看不上沈江蔓輕狂的樣子,微微一笑:“你處處順心,過得好,我們就放心了。”
到底是親孫女兒,老太太忍不住提點了兩句:“你嫁出去了,就不同以往在自己家,事事都按照自己心意來,多看看你婆婆的眼色,盡到相夫教子的本分。”
“孫女兒記住了。”沈江蔓應得倒快,卻絲毫未將這話放在心上。
只因這幾日過得實在太好,比她十幾年在國公府所有日子加起來都更好。
雖然她只是一個庶女,但是門庭高,又帶來了一份豐厚的嫁妝,著實受到了陸紀氏的熱情相待。
起先,她也擔心過陸博心裡還記掛著沈江芷。沒想到,陸博表現得完全就是一副心在自己身上的模樣,盡心又周到。
念及此,沈江蔓仰著頭,似笑非笑地對沈江蘺說道:“出嫁前,承長姐有心,提點我這個妹妹許多話。我知道長姐是一心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