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姿勢。
沈安平若是醒著斷不會讓她這樣抱他,他是個有些大男子主義的人,在他眼裡,顧平安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而已。他卻不知道,顧平安早就長大了,她只是像所有的成年人一樣,學會了裝傻。
她很清楚,這個男人愛她。
兩個人在一起,那人愛不愛自己其實自己心裡一定是有感覺的。
她不過因為患得患失才一而再的否定他的感情而已。
她一直不覺得自己過分。即使沈安平做的再多她也不覺得過分,可是這一次她是真的愧疚。他對她的感情都是真的,她卻卑鄙的拿來利用。
她低頭吻在沈安平的額上。他睡得沉了,仍是一動不動。她卻心酸的眼淚掉了下來。
顧平安有些茫然。把沈安平也拉到這場戰爭裡來,到底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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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平安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的。她醒的時候沈安平早已醒來。
沈安平其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有責任感,守時,守信。
前一天他還在水裡凍著,夜裡感冒扛著,但他仍然記得早上有工作,要開會。
有時候顧平安都覺得沈安平像一臺機器,被人設定好了工作時間一樣。
桌上有做好的早餐。蔬菜粥,荷包蛋,牛奶,以及他留的紙條。
顧平安拿起杯子啜著牛奶,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紙條。一行遒勁有力的字:早上有會,早餐記得吃,晚上買戒指。
三句話,把她今天的行程都交代了。
吃完了早餐她背上包出門了。公司到了年末忙的焦頭爛額。但她卻在訂婚訊息傳開後奇異的閒了下來。她是畢冉的秘書。畢冉出差沒有帶她,於是她被各個部門借來借去。但也只是些打雜的工作。用不了一會兒就能做完。
偶爾她閒下來總會若有似無的看幾眼畢冉的辦公室。百葉窗敞著,任誰都能一眼將他的辦公室掃到底,那樣井井有條幹淨利落,像他的人,永遠雷厲風行果決篤定。
他似乎很久很久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裡了。
也不知她為什麼就覺得失落。大概是公主病太嚴重了。喜歡自己的人,即使嘴裡說著讓他不要喜歡自己,可他要真的不喜歡自己了,心裡卻又空落落的,彆扭的緊。
晚上沈安平開車來載她去買結婚的對戒。
她沒有結過婚,伴娘都沒有做過,所以當她從沈安平那裡知道求婚要買鑽戒、結婚要買對戒的時候她還覺得有些新鮮。
沈安平帶著她轉了好幾家價格令人咋舌的珠寶店。這些店裝修的高雅富麗,卻總覺得人氣兒太少了,陰森森的。那些鉑金啊,鑲鑽啊,定製啊,通通進不了顧平安的法眼。這小妖孽鬧騰死,非要買黃金的。
“我要那種黃金的,然後很簡單的,做的方方的那種。”顧平安努力形容這記憶中外公外婆結婚戒指的模樣。比手劃腳,就差拿筆來畫了。
沈安平對她的意見一貫的順從,只是這次是要買對戒,所以他好奇的多問了一句:“為什麼要買黃金的?”
“黃金好看,黃金保值。”她笑眯眯的說:“我外公外婆就是帶的那樣的戒指,到這歲數了還手牽手去逛街。老一輩的感情多單純,我想像他們一樣。”顧平安說的不緊不慢,卻又充滿了希冀,這樣的語氣讓沈安平覺得格外悅耳。他沒有說話,只笑眯眯的抬手習慣性的揉了揉顧平安的頭髮。自然而親暱。
顧平安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頭,一抬頭,視線裡出現了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她們正臉貼著櫥窗看著櫥窗裡的限量版白金hello kitty。孩子粉嘟嘟的小嘴貼在櫥窗上,臉也壓變形了。可那滴溜溜的圓眼睛卻眨都沒眨一下。靈氣逼人,憨態可掬。
她們一直沒有動,直到她們的媽媽把她們帶走。
顧平安看著孩子一蹦一跳離開的背影,突然笑眯眯的問沈安平:“你喜歡孩子麼?”
沈安平正專心看著宣傳冊,珠寶店璀璨迷離的燈光斑駁的印在沈安平的臉上,一時他靜默的像是楔入了畫中,讓人不忍打擾。
“不喜歡。”沈安平似笑而非的看了顧平安一眼,“孩子很吵。”
顧平安嘟起了嘴,復而她又想到什麼,笑了起來:“算了,還是不要孩子了,我也怕痛,上次關小寶大表姐生完孩子我去看她,本以為自然產恢復的快,誰知道生孩子還要剪下面,我想想就疼。”她回憶起那血腥的場面,撇了撇嘴,雖然那大表姐和老公都是一臉幸福的樣子,但是旁人瞧著還是覺得慎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