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道。

唐禮微眯起眼，強烈的睡意讓他的眼睛酸澀，“去看凌子棟？”像只將李燁看穿一般的說道。

明顯的感覺到，李燁聽到這句話時渾身一陣，唐禮心中瞭然，原本只是猜測，現在成真了。

“不行麼？”趴在唐禮的胸膛上，聽著穩健的心跳，有一種安神的效果。

“不，待會兒吧，我陪你一塊兒過去。”語音有些含糊了，但語氣卻是堅決的。

知道沒有理由拒絕唐禮的提議，李燁點了點頭，乖順的縮在唐禮的懷裡。

夜魅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白天發生的事，重症病房中的李牧庭，那場毆打，甚至是面目猙獰卻有飽含著絕望的凌子棟，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只是一個夢一般。直到意識的漸漸清醒，身體上傳來的陣陣疼痛，才讓他明白，那一切曾經是發生過的。就如同那個人，死了就是死了，無論做多少次夢都會是一樣。

搖了搖昏沉的頭，不知道為什麼又會想起那個人，是傷痛的身體讓精神也脆弱了，或是相似的環境觸發了某根回憶的神經……

嘗試著想動一下略略麻木的手指，指尖那毛茸茸的觸感讓他一悚，低下頭才發現原來床沿上正趴著一個人。夜晚不充足的光線讓他無法分辨是誰……

像是被驚動一般的，那人抬起了頭，微米這睏倦的眼，是季淩……夜魅有些吃驚，更多的是醒悟後的瞭然，想想自己這一身的傷似乎是和他託不了關係，就是來到中國，和他也有著深重的聯絡。

“你醒了？”剛剛驚醒的季淩，恍如隔世一般的看著床上那黑溜溜的眸子。

不知道該怎麼說，夜魅選擇點了點頭。

“是子棟麼？是子棟做的麼？”季淩急促的問道，他是想確定的，腦海中期盼著的答案是否定，甚至心中也是這樣認為的，子棟再任性，道本性還是純良的。

再次的點了點頭，看著季淩在他點頭之後頹然的倒在躺椅上，似乎是傷感的，卻是無從表達。

“他很愛你……”昏迷之後乾澀的嗓子，讓夜魅說話的聲音帶著淺淺的沙啞，聽著倒似是老式收音機發出的那種略帶雜音的聲響，那種午夜夢迴仍舊清晰的聲音……

將手背抵在雙眼上，沉默了許久，季淩開口道，“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他……”他虧欠了他，欺騙了他，卻始終沒有想到該如何補償。

“我不愛你……”依舊是淡淡的語氣，陳述著事實，不帶有任何的感情，不是因為報復，更不是因為嫉妒，只是單單想讓眼前的人明白。

“我知道。”季淩艱澀的開口，他一直知道……

“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我來中國的原因……”略作停頓，“佑一呢？”夜魅調轉話題問道。

“公司有事，他先去處理了，明天早上會過來。”季淩豎直的身體，怔怔的看著依舊面無表情，但那黑眸中似乎帶著隱痛的人，“你想和我說什麼？”

下了決心的，夜魅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問道，“你記得章沐年麼？”

季淩呆愣住了，這個問題，似乎在腦海中出現過無數次，只是他一直不知道是誰問的，那次的醉酒……或是更久遠，他聽到過，像是夢魘一般的跟隨著……

晚上八點，唐禮一覺睡醒，作為黑道領袖，他的睡眠向來很短，不過這次的睡眠質量卻是不錯。低頭髮現懷裡的人還在睡，想著自己的睡眠質量應該就是來自這懷裡的人了，嘴角不知不覺的向上揚起。

沒有動，默默注視這懷中人的睡顏，現在完全屬於他一個人的睡顏。自己出去了有幾年，兩年還是三年，而最後悔的便是沒有將自己的寶貝也一起帶上，回來時才發現原先倔強但仍有著孩子氣的人兒，已經完全蛻變，深黑的眼眶上方，那雙曾經點燃了他生命之火的眸子已經幾近熄滅，他不知道這幾年他發生了什麼，也不想追究……但是往後，他定不會讓他再受苦了……所以即使他不願意也要將他圈在身邊，時間會慢慢磨合的……他一直這樣堅信著……

“嗚……”緩緩睜開了眼，“你醒了？”尤帶著睡意的聲音，李燁望著比自己清醒許多的人，問道。

“恩，不是想去看凌子棟麼？走吧！”唐禮溫柔的說道。

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照往常的經驗，一旦碰上是凌子棟的事，唐禮都會極力反對，甚至連開口的機會都不會給予，今天如此倒是出奇……

“小豬，怎麼？還想睡？”看著呆愣的李燁，唐禮童心起，捏著他的鼻子頂著他的額頭笑道。

“嗚……知道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