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較真做什麼?我隨口一說而已。”
好險,差點露餡兒!
“你不是有洗髓丹嗎?吃了後就不會怕冷了。”宴生疑惑道。
修仙分為幾個階段,築基、聚靈、凝神、淬魂煉魄,永珍歸一,以及最後飛昇成仙的最後一步——天劫,如果再細分的話還有前期、中期以及後期和大圓滿,就更復雜了去。有些修仙弟子一輩子直到老去死去也無法築基,可是如果吃了洗髓丹的話,直接就能跨過這個坎兒。
洗髓丹煉製很是艱難繁瑣,且成功機率極其低微,修仙弟子沒資格吃,而正式的鑄劍弟子人手一顆,玄天宮才對鑄劍弟的培養可謂傾盡全力了。誰讓如今鑄劍師們地位超凡呢?不管多厲害的修仙者,首先得擁有一把劍閣的武器才行。
“忘了。”她聳了聳肩。
宴生睜大了眼睛,覺得很不可思議:“多少人一拿到就迫不及待了,這都多少天了,你居然說忘了!”
冷凝彎起唇笑了笑,隨口答道:“好歹是命換來的東西,捨不得那麼快就吃。”
冰冷的水汽撲來,她又一個哆嗦,轉過身就要離開。何處不是天地,哪裡感悟不行呢?她可不要在這裡受凍。
“喂!”宴生拉住了她,見她轉頭看過來,又急忙甩開了手,俊臉微紅:“你就這麼走了?這不好吧。”
“我……”
冷凝剛要說什麼,目光不經意瞥見了一處,霎時凝結。
要什麼全忘了,宴生後面說的話她都沒有聽見,一切都模糊了。鑄劍弟子們,紅楓,以及瀑布什麼都消失不見了,風聲水聲也徹底絕了聲息。
目光的盡頭唯有一把光影凝結而成的細劍。它懸在瀑布與潺潺流水之中,古樸而無華,安安靜靜,彷彿沒有什麼威脅性。但一股子凌厲的殺氣卻斬裂虛空,破開水流凌空劈了過來。
她眼睜睜看著刀光落下,卻在劃過她的眼角眉梢時,煙消雲散。
劍意!
冷凝猛地喘了一口氣,眨了眨眼,再次看過去,那裡卻空無一物了。唯有不斷被水流撞擊的石碑,她這才注意到,上面還有兩個字——冷謎。
“那是什麼?怎麼回事?”冷凝驚魂未定:“我好像看見了一把劍。”
“什麼?”宴生睜大了眼睛,又驚又喜:“你居然能看見?”
“難道你看不見?”
“對啊。”宴生嘆了一口氣:“那可是三界中最強的神兵啊!在玄天宮建立以前就存在了,不過那只是一道劍意,據說是由天界至高神用神兵隨意揮出的一劍所殘留下來的。”
天界至高神,眾神之首,凌駕於天帝之上的存在!
宴生解釋間,她凝神屏息再次望向那裡,那把劍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這一次她稍微看得久了些,她感受著那道劍意,只覺得腦中某些東西被劍意撞擊,塵埃四散,露出了本來面目。
“不過古往今來,能看到這道劍意的人,在鑄劍上必有一定的境界。難道說你……”
“可能是巧合吧,現在我想再看就看不見了。”冷凝不動聲色,又問道:“那個石碑上刻的兩個字,是至高神的名諱嗎?”
在滄溟城自誇天賦異稟還被邪楓嘲笑,現在看來是名至實歸吧!冷凝心裡還是有些得意的。畢竟她在一開始就將鑄劍司弟子甩在了身後,紅蓮火、劫火什麼她完全自學成才啊!現在連鑄劍的境界都不知不覺間入了門。沒準兒她還會成為劍閣第一人呢!
“怎麼我就不能巧合一次呢?”宴生懊惱地抓了抓頭,又抬眼望向石碑,灼灼的目光中無不憧憬:“石碑上是天界第一鑄劍師的名字,也是最強神兵的鍛造者。”
也姓冷啊,和她還挺有緣的!
冷凝也望著那裡,但她的目光不在石碑上,而在那把光影交織的劍上。最初的震撼之後,她漸漸感覺到了一些熟悉感。
那把劍……
“這個神兵叫什麼?”冷凝問道。
“哦,這個忘記告訴你了。不過它的名字並不如神兵圖譜上其他武器的名字那麼有氣勢,相比伏魔令和開天斧什麼的,可謂是毫不起眼,”宴生笑著說:“它叫流劍。”
流劍!
怪不得她覺得熟悉呢!先前是沒往那裡想,再次凝神看去,那光影果然和流的那一把果然很相似,不,應該說是一模一樣。只是流的那把去缺少了這光影中的凌厲殺氣而已。
不知道流手中的是不是真品,如果是的話……
她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